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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鬼骨的脸色,极为难看,
此刻的他,可谓是进退两难,若是不答应于得水的挑战,众目睽睽之下,他难免要落得一个‘怯战’的骂名,
北央重名,荣誉和名声,往往比生命看得更重要,
退是一定不能退了,摆在他面前的,就只剩下战斗,这一条路了,
郑鬼骨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同是夏日的暴雨,噼里啪啦地落了下來,
当下真是很郁闷啊,
于得水似乎是看出了郑鬼骨的窘境,他笑了笑,将那雪饮宝刀,扛在了肩膀上,
艨艟巨舰的夹板上,北堂次驹微微地蹙了蹙眉,
雪饮刀虽然霸道,但其实质上,却是一柄极具风雅的刀,
见到明珠暗投,一向仰慕雪饮刀的北堂次驹,自然是极为不爽,
剑三斤站在北堂次驹的身后,微微地笑了笑,他看着眼前这个逐渐长大的‘孩子’轻轻地笑了笑,
“咳、咳,”
胸口一阵起伏,剑三斤剧烈的咳嗽了起來,
老人轻轻地笑了笑,抬起头看了一眼那蔚蓝的天空,自嘲道:“到底是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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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央皇城.,
‘光明祭司’、‘当朝国师’玄光站在‘占星台’上,手中握着一根白玉权杖,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一排‘水晶球’,水晶球各个晶 莹剔透,散发着熠熠的光辉,每个水晶球的底座上,都镌刻着几个古朴的小字,这些字,都是这碧霄玄域上,响当当的 人名,
比如说,魏业;比如说,蒹葭,
玄光低下头,认真地看着他面前那颗水晶球,长叹了一口气,
只见那颗水晶球上,璀璨的光辉渐渐散去,原本光滑完整的球面上,也开始出现了一条条的裂纹,
玄光再叹一声,俯下身子,双手不断摩挲着底座上的那几个小字:金三斤,
原本平静的江面上,忽然掀涌起了一阵阵狂风,江面上那厚厚的冰层上,些许裂纹慢慢出现,然后徒然扩大,
“砰、砰、砰,”
几个呼吸之后,江面上的冰层蓦然瓦解,
无数剑气澎湃而出,江面上波涛起伏,
于得水被突如其來的剑气,接连逼退了几步,
郑鬼骨很诧异,于是他微微地侧过了头,
一个老人缓缓走來,他的背上背负着一长两短三柄剑,长的那柄约莫有三尺,而短的那两柄,却是只有一尺,
于得水看着这个老人,微微惊讶,
他虽然置身草野,但是一代剑豪‘剑三斤’的大名,他还是听说过的,
缓了缓心神,于得水起身上前,对着剑三斤拱了拱手:“敢问这位,可是剑三斤前辈,”
剑三斤微微地点了点头,算是做了个回答,
于得水脸色微变,显然是对剑三斤的表示,极为不爽,
剑三斤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了起來,薄如蝉翼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后生,你若留下‘雪饮’,就此不再找王朝的不痛快,我可以放你一马,”
于得水听完,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在陆上,我于得水或许还忌惮你几分,但,这是在水里,我于得水就是这水上的霸王,
看着猖狂的于得水,剑三斤微微地摇了摇头,
“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夫念你练刀不易,本想放你一马,既然你如此地执迷不悟,老夫只好不客气了,”
剑三斤说着,一身的气机紊乱如麻,他的脸色变得更苍白,咳嗽地也愈发地剧烈,
叶君临看着剑三斤,隐隐约约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
剑三斤看着于得水,不在多言语什么,他的手轻轻地抬起,拔出了他背上的那柄青色的长剑,
长剑出鞘,突然发出了‘嗡、嗡’的悲鸣,像是察觉了起主人的状况,两柄短剑原本静静地呆在剑鞘里,听到长剑的悲鸣,忽然挣脱出鞘,盘桓于剑三斤的身前,
三柄剑,像是三个孝顺的儿女,不断地悲鸣着,
剑三斤摆了摆手,轻轻地笑了笑,他安慰道:“人生相逢,自是有时,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不过,在这最后,就让我们再痛痛快快地战上一场,”
话音落下,三柄剑上,突然散发出了震天撼地的剑气,
剑气激荡起了三股龙卷,在大江上掀涌起了无尽的波涛,十二艘艨艟巨舰,被击退到了岸边,郑鬼骨被吹击了出去,就 连有着‘水上龙王’之称的于得水,也差点被震飞到江边,
天地间风云突变,刚刚还是晴天,这一会便乌云密闭,天空被遮蔽了,阳光被遮蔽了,乌云压了下來,一种莫名的压抑感,作用到了众人的身上,
艨艟巨舰的船舱中,一万两千匹骏马同时哀鸣了起來,大江里,各种各类的游鱼纷纷窜上江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剑三斤看着这一切,轻抚着剑身,笑道:“最后一次了,还弄这么大阵仗干嘛,”
于得水看着老人,肝胆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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