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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将军,冲锋营第三营请求冲锋,”
“报告,李清大人战死了,”
“报告,黄将军的神箭营在后方待命,等候指示,”
“报告,攻城第二队死伤惨重,”
“报告,……”
张飞眼中的眸光越來越深,拳头握得吱吱响,
“报你奶奶,”
忽然,张飞狂啸一声,踢翻了一个倒霉的士兵,又抓起瑟瑟发抖的传令兵,咬牙切齿道:“别给老子整那些虚的,打战就得死人,本将军经过慎重思考,决定命令你,,现在就去通知主公,命赵云、黄忠、魏延将军的部队全力进攻,火速增援,此时不拼命,宛城就搁不下去了,前面的努力都要白费了,娘希匹的,快去,”
“喏,”传令兵面色苍白,点头如鸡啄米,
张飞怒哼了一声,松开了大手,提起丈八点钢矛高高举在半空之中,遥指着头上巨大的军旗,绝代猛将的风采油然而生,一股冲天的霸气跃然而上.
“霍原,你个傻大个,老子这次非打的你跪地求饶不可,哈哈哈,”张飞撇了撇嘴,望着激战中的城头,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
……
不管前面死了多少人,倒下了多少年轻的生命,可刘备大军就像是把灵魂卖给了魔鬼一样,沒有人后退,沒有人畏缩,更沒有人害怕,,趟着兄弟的尸体冲过去,拿着敌人的鲜血止渴,只有杀戮,只有胜利,
尽管宛城的城墙不仅高大坚固,墙上又油滑陡峭,难以攀爬,可刘军士兵还是锲而不舍地往上冲,
有时候刘军士兵才堪堪侥幸地爬上去,迎接他的就是一阵刀劈矛刺,滚木热油,一个活生生的大人就给从高处凶狠的打落地面,重重砸地,**血浆洒了一地,脖子一歪,就此断气,
而守城的曹军士兵,一个不小心,额头正中央就扎上了一支无情的箭矢;或是肠子断了数截,或是眼睁睁地看着脑袋和身体分家,或是一只胳膊奇奇怪怪地就飞了出去……
这样血腥的场面实在是太多太平常了,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不再动弹的生命,城外的尸体几乎都快堆积成山了,,要知道,就在不久前,他们都还是活蹦乱跳的大活人,是襁褓中孩子的父亲,是每天深切祈祷的女人的丈夫,是年老人衰只盼团圆的老人的儿子……
“冲啊,拿下宛城,拿下宛城,”
震天的怒吼声一浪高过一浪,刘军的攻城云梯和登城车终于靠近了残破的城墙,训练有素的弓箭手开始放箭还击城头的曹家守军,臂力过人的矛手也算好距离,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开始掷矛杀敌,
与此同时,上千架云梯“轰轰轰”的靠在了城头上,头缠着白巾,面目狰狞的敢死队嘴里咬着短刀,争先恐后地向上攀爬着,那敏捷矫健的动作灵巧得跟猴子似的,
“杀上城楼,杀上城楼,”
敢死队齐齐呐喊,眼中的死志让人心惊胆战,这是一群不达目的绝不善罢甘休的死士,他们不管上面刀枪横扫、箭如雨下,也不管滚烫的热油淋、沉重的石头砸,个个勇悍无比,只求能够用自己的生命打开一道血路,冲上宛城的城楼,一时间,高大的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攀爬的士兵,就像络绎不绝的蚂蚁爬满了一块腐烂的西瓜……
“不好,”
夏侯惇越杀越是心惊,望着不断倒下的城防士兵,以及不断冲上城楼的刘军敢死队,他知道,,宛城,要破了,
“轰,”
“聿聿,”
“嗒嗒嗒嗒,”
就在这危难的关头,只见宛城城门大开,一条黑色的洪流像是一把最最锋利的尖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狠狠刺入敌人心脏,带出一腔血雾,
战马奔腾,带出尘烟滚滚;嘶鸣震天,让人心生绝望,
黑色的战甲,黑色的战刀,黑色的面孔,黑色的眼睛,
所有骑兵的脸上涂满了黑泥,头上绷着黑色的头巾,上面写着,,请允许我最后一次的装逼,死亡,对于我來说,是一种解脱,
“杀,”
为首的将领手持着巨大的方天画戟,威风凛凛,高大勇猛,那一副木讷的天然呆表情,让人找不到一丝人类所应有的热度,而他胯下的战马雄伟异常,如一道绿色的闪电,浑身散发着魔兽的气息,
在他身后,一个体型文弱的男子颤颤巍巍地坐在骏马的前头,而他的背后则坐着一个更小更瘦却胜在“波涛汹涌”的女子,只是女子脸上也涂得乱七八糟的,看不清她绝美的容貌,
“老公,你要不要紧啊,为什么全身都发抖啊,”女子叹了一口气,握着马缰的手熟练又稳重,
“日后再说,”
“老公,等下冲锋起來,你真怕的话,就闭上眼睛吧!啊,知道了吗,”
“……日后再说,”
“老公……你别抓我屁股,人家会有反应的耶……”
“日,日后再说,”
……
……
万马冲刺,带起无可匹敌的气势,
黑色的洪流似一股新生的力量,在所有人都预计不到的情况下,就这样突兀地出现了,
迅雷不及掩耳,是他们的速度,
英勇不屈,是他们的风格,
勇猛无双,是他们的实力,
宛城下,刘军被打得措手不及,原本占据优势的场面,在死士营的出现后,轰然倒塌,
守卫宛城的曹家士兵士气大振,各个兴奋地嗷嗷叫,原本快要枯竭的身体居然奇异地爆发出力量,,这就是人类强大的信念,见到希望后所激增的潜力,
“兄弟们,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干死这帮狗娘养的,杀啊,”
一个坚定的声音飘荡在宛城的上空,回应的,是地动山摇般的怒吼声,,
……
……
宛城内,曹操的卧房,
面无表情的曹操慢悠悠地吞下一口酒,开始庄严肃穆地往身上一件件地披战甲,
寂静的卧房沒有半点杂音,只有穿戴战甲时发出的簌簌响声,以及墙壁上迎风摇曳的半点烛火,
“丞相,这是天策军师给您的信,”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却在半响后,如鬼魅般消失,
“凡败战,非器之罪,乃人之罪也,若要转败为胜,唯有悍不畏死之统帅,方有强悍无匹之军队,一寸山河一寸血,拼到底,不成功,便成仁,为争最后之胜利,吾虽九死其尤未悔,,,郭嘉,”
曹操颤抖着捏着书信,将信纸捏得咯咯直响,
“七,随我出征,”
曹操眸色冰冷,虽然身体一个劲地发抖,可脸上依旧沒有任何表情,
他慢慢地撕碎了书信,大手一扬,絮乱的碎纸,漫天飘散,
红色的披风在空中猎猎作响,伟岸得像是人间独一的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