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爆，我谁都不会选，现在，跟我回家。”

    蔚放下枪做出了选择，金克丝却无法接受。

    我已经给机会了，为什么？

    为什么蔚不选择我？

    这很难吗？

    这很难吗！

    金克丝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就这么将自己的软弱咽了回去。

    蔚就是蔚，她永远不会像希尔科一样偏爱我。

    我知道。

    我都知道。

    可她是蔚啊。

    她是蔚啊！

    “上城到底有什么值得你来对付我的？就因为他们把你当狗骑？你就这么贱吗！你忘了执法官是怎么追捕咱们的吗？你不是说总有一天要让他们都好看吗！”

    女孩歇斯底里的质问。

    “你是我的姐姐啊！亲姐姐啊，蔚……”

    金克丝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蔚，亦如那天雨夜，无力的女孩倒在地上。

    她看着蔚逐渐消失的背影，祈求着蔚能回头。

    她祈求蔚。

    可蔚还是给出了亦如当初的答案。

    她沉默着，终究没有回应女孩的期盼。

    “所以，这就是你的答案了？”

    “你……”

    “又一次放弃我了？”

    蔚却只是沉默。

    “你说啊！蔚！你否认我啊！”

    “为什么你就不能选择我啊！”

    女孩到底是哭了，她心里早就知道蔚会怎么选了，可她不信。

    她不信啊。

    “……抱歉，爆爆。”

    “范德尔说过拳头解决不了问题。”

    蔚坚定了自己的心，她再也不会为女孩所动摇了。

    “我是范德尔的女儿。皮城的头子说了，他早就和希尔科商量好，交出你通商航线免费，特赦底城犯人，出入海克斯飞门不受限制，实行自制，祖安需要的一切，我们不用流血就能得到！”

    “我在净水监狱呆了这么多年，也没缺胳膊少腿。如果你真的想要祖安的未来……可以啊，我奉陪行了吧？我们都要学会做出牺牲。”

    “哪怕只是为了你身后垂垂老矣的希尔科。”

    蔚已经摸清了金克丝的命脉，这次来底城前，她早就和杰斯谈过。

    如果爆爆还有救，她就会把希尔科的脑袋提回去交差，如果没有……

    金克丝毕竟不是爆爆。

    蔚敲定了结论。

    现在，问题来到了女孩身上，她听到了什么？

    谁要交出我？

    蔚？

    希尔科？

    她站不稳了，脚下一晃跌到男人怀里。

    “……先生？”

    女孩轻轻的呼唤着希尔科，就像是在确认这是不是一场恶梦。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地狱吗？

    “我在。”

    希尔科握紧了她的手。

    “她说的…是真的？”

    女孩需要希尔科的回答，如果他也选择了……抛弃自己。

    那众叛亲离的活着也没了意义。

    用她这个祸害换整个祖安的未来。

    多值啊。

    希尔科凝视着女孩，眼中是少有的波澜。

    “是，也不是。”

    他开口，却没有急着给女孩下判决书。

    “孩子，谈判带不来和平，他们今天可以立下承诺，明天就能撕毁承诺，就像你姐姐曾经说过，要永远保护你一样。”

    希尔科对金克丝以外的人总是带着不留情面的讽刺，他顿了顿，俯身握住女孩的双肩，让女孩面向自己。

    他直视着女孩。

    女孩能从他眼睛里看见自己纯粹的倒影。

    希尔科的眼睛仿佛只能映出女孩的身影。

    金克丝听到他继续无比郑重的开口。

    “但是孩子，那些弯弯绕绕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不想交出你。”

    “如果他们一定要你，那就让他们去死。”

    “只有你，我说什么都不换。”

    显然，这是正确答案。

    但如果不是从男人嘴里说出来，金克丝也未必会相信。

    说到底，即使希尔科用这样的眼睛看着她让她去死，她或许也没法选择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