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香院。

    风，花，雪，月，四大至尊级贵宾包厢。

    月字号至尊包厢中，轻纱罗帐，红烛摇曳，檀香袅袅，薄烟弥漫。

    美酒佳人夜光杯，红绡曼舞几人回。

    不得不说，罗拜相倒是一个懂得几分情调的人。

    这是王凡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他的左右各坐着两个女人。

    两个施着淡妆的漂亮女人。

    他有些紧张，毕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郎。

    王凡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身子挺得笔直，倒似有些僵硬。

    两个见惯风月场的女人见他这样，哪里会不明白眼前这个俊俏的王家大少爷，敢情竟是一个雏儿。

    当下掩口娇笑，笑的花枝乱颤，眸中春色朦胧，迷离似水，胸前更是随着娇笑波涛汹涌起来。

    王凡目不斜视，脸却开始渐渐红了。

    罗拜相左拥右抱，如鱼得水，旁若无人，与身旁的莺莺燕燕卿卿我我，嬉笑挑逗，好一副浪荡公子哥的作态。

    此刻见到王凡这幅模样，简直比见到了外星人更让他感到错愕。

    片刻后，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罗大少直接笑的直不起来了腰，以头抢地，差点岔了气。

    “哈哈哈，我说，我说王凡老弟啊，你，你丫不会还是个雏儿吧？哈哈哈哈……”

    说罢也不管王凡更加尴尬的神色，饮了杯旁边美人喂至唇边的美酒，笑的更加欢快了。

    那模样，就如刚刚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半晌，笑够了的罗大少抹了把眼角的泪，开口道：“萱儿，雅儿，今晚把我这位兄弟给伺候好喽，本少爷有赏。”

    两个坐在王凡身侧的女人娇声应是，声音媚若无骨，荡人心笙。

    罗大少满意的点点头，递给王凡一个暧昧的眼神，哈哈大笑着左一个右一个环着几个颇有姿色的姑娘出了门，去了另一个包厢。

    场面安静了下来。

    月光如水，透过特制的窗户洒了几缕进来。

    红烛轻摇，与月光交映成辉。

    檀烟袅袅而起，如兰似麝，迷蒙空幻。

    纱前帐后，一片暧昧春意。

    两道窈窕的身影扭动着娇弱无骨的纤细腰肢，上前把门关好，款款向王凡行来。

    王凡心中发虚，坐立不安，竟生出了落荒而逃的冲动。

    仿佛眼前根本不是两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而是两头洪荒猛兽。

    这一夜，对某人来说，竟是如此难熬。

    ……

    翌日，晨色朦胧，王凡推开月字号包厢的门走了出来。

    回头看了眼伏在桌上酣睡的萱，雅二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伤心的人有不同的心事。

    这一晚，当然没有发生什么。

    王凡本也就不是为寻花问月而来。

    昨夜，王凡没醉，她们却醉了。

    自她们口中，王凡得知，这二人竟有着相似的命运。

    父母早亡，颠沛流离，对彼时两个如花般的少女来说，此中心酸，怕也只有她们自己知晓。

    二人后被怡香院的一位妈妈收为义女，初时懵懂不知，自是对其感恩戴德，言听计从。

    两年后，当那位妈妈带着她们来到怡香院，要她二人接客。二人这才知晓了两人一向敬重的妈妈竟是做着这种勾当营生。

    而当初收留她们也只是看她二人生的漂亮，把她二人当做日后敛财工具罢了。

    贼船自古易上难下。

    伤心，绝望，无助，悲愤……

    逃过，自残过，更自杀过。

    有段时间，她们甚至唯求一死。

    可是每次过后，换来的都只是生不如死。

    认命了吗？

    麻木了吧。

    白云苍狗，世事无常。

    有多少人这般没有灵魂的活着。

    又有多少人愿做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王凡没有理会罗拜相怎样，关好房门，出了怡香院。

    最后回头望了眼月字号包厢的方向，王凡摇了摇头，大步离开。

    现在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可怜别人？

    却不曾发觉，月字号包厢窗口处，正有两双美丽的眼睛幽幽的望着自己离去的背影，徒留一声轻叹。

    天色尚早，朦胧昏沉。

    正在想着心事的王凡心头忽然一阵警觉，停下脚步，环顾四周，而后一声沉喝：“什么人？出来！”

    没有动静。

    王凡皱眉，自己的这种灵觉一向很准，几乎就没有出过差错，虽然灵力全废，但这种似乎是与生俱来的灵觉却依然在。

    这只是一种感觉，玄而又玄，却又真实存在，从没出过错。

    王凡心中顿时警惕起来，自己被人跟踪了！

    王凡全神戒备，眼神锋利如刀，在身后来路四处扫视，却没有任何发现，心头不由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

    敌暗我明，对方实力明显不弱，且不知有几人，若不是自己灵觉机敏，是断断发现不了的。

    眼睛有时会欺骗自己，但这种灵觉，却是撒不了谎的。

    难道是那烈山佣兵团的人不成？

    王凡一脸凝重，脑子飞速运转，便在这时，街角拐弯处缓缓走出两个人来。

    人影转瞬即至，而后两张带着莫名笑容的脸庞在王凡眼中渐渐清晰。

    只听其中一人怪笑道：“啊呀呀，我家大少爷终于是成为一个男人了啊！哈哈哈”

    另一人立马猥琐的接口笑道：“你猜这小子昨晚第一次撑了多久？”

    “少年人嘛！又是第一次，我猜三分钟！嗯，最多三分钟！”

    “啊呸！你以为都像你丫那么废物，我猜一分钟！”

    “哈哈哈哈……”

    “三十秒，不能再多了！”

    二人相视一眼，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

    王凡眼前顿时阵阵发黑，一种自挂东南枝的冲动铺天盖地而来，真想立马找棵歪脖子树吊死算了。

    不由得以手覆额，崩溃道：“自成叔，华叔，你们怎么来了？”

    “卧槽快看，这小子脸红了！哈哈哈”

    “哎？小凡，男子汉大丈夫有啥不好意思的，就你那小鸟，我们哥俩在你小时候没少弹，来来来，快和叔叔们说说昨晚感觉咋样。”

    小鸟？没少弹？？

    ！！！

    噗……

    王凡吐血，看着眼前这俩为老不尊的极品猥琐男，第一次感觉人生如此灰暗。

    以前咋就没看出来您老两个这么，咳，这么那啥呢……

    可怜本少一世英名，今夕毁于一旦。

    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哇。

    王大少内心一声长叹，昂首向天，泪流满面，久久不能言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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