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
    血郁独被龙袍人参商指所伤,铁滑车坚护崩为光屑,胸口铁甲蓦然射出神光万道,护心镜高高飞起,碾成沫屑。
    后来,龙凤争霸,决胜于紫霄殿中,请天帝中裁。击斗之下,天崩地坼,殃及天宫。此图便不失所踪,之后也不知如何周折,竟然封印在血族重宝铁滑车之中。真是奇哉怪也。”
    龙袍人沉着脸道:“想不到你这顽刀倒还有些见识。此图若在你手中,也是和血族浊物一般暴殄天物,何苦蛇心不足,沾染这场是非。”
    雷鸣怒笑道:“你又有多大道行,敢渺视于我。”
    一语未毕,无数光刀从四壁间攒射而出,激飞如箭,浓密似网,场中诸人莫不在光刀笼罩之下,惊骇之下,连忙施展神通遮挡。
    龙袍人拂袖弹出一个光团,罩到头顶,幻成一片白色气障,将全身护住。失笑道:“蛛丝蚕网,只好去蛊惑荧虫。任你声嘶力竭,又能奈我何?”
    雷鸣哈哈一笑,只管施放光刀攒射。这刀府本是在荒芜刀妖身肚腹之中,和雷鸣天然便是血气牵连,放手施为之下,威能何只十倍。众人不知底细,只是小心遮护,一时却不敢胡乱跨越雷池。
    血郁独双臂交并,幻出一面血气光盾,躲在后面,沉声问道:“火弩,方才一时疏忽,被雷鸣那厮跑了。如今主客势成,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可有脱身良策?”
    火弩避开一轮光刀激射,微微皱眉。血郁独失了铁滑车强护,浑身只见一团淡淡血影,赤气流溢,好似一团蓬蓬乱火,神气颓丧,如同斗败的公鸡。
    “大王可记得雷鸣刚才称呼龙袍人什么?”
    “好似是……天齐帝。天齐帝?难道是五百年一手缔造雍帝国的天齐帝。”血郁独醒悟过来,不由惊呼出声。
    “不论真假,但此人修为之强,世所罕见。弹指间便破了大王铁滑车强护,大王失此凭借,再要进取,恐怕是力有未逮。还是先脱出这凶险之地,才是上策。”
    火弩说着打量刀府之中,暗思脱身之法。
    “白禺王所言大有道理。……咱们是从顶门而来,顺着原路突围可好?”
    “也只好如此了。”
    两人抬头望去,只见顶上隐约传来一片光亮,好似月光射来,却被枝叉支吾住了一般。
    血郁独方要施术掠飞,却听韩志公惊呼一声,“高祖爷爷……雷鸣,不得无礼。”
    血郁独两个百忙中扭头望去,只见虚空中射出一只枯木大手一把抓住韩浊浪身后铜柱向着黑暗中拉拽。韩志公一时守在铜柱身边格挡光刀,猛见铜柱被怪手拽跑,连忙伸手搭住,挥起属镂剑向着怪手狠劈,怎耐怪手倏来倏没,眨眼间便拖着韩志公一同没入黑暗之中。
    血郁独看看心惊,低声道:“敌暗我明,白禺王千万小心。”
    两人互相示意,暗自戒备。果然,黑暗中又是一只怪手倏然射出,扣住楚煌肩膀飞快回拽。
    “哪里走。”龙袍人叱喝一声,飘然而至,伸手朝怪手上一指,也不知施了什么机巧,砰的一声,炸起一团火光,便似刀剑相击一般。
    楚煌唬了一惊,探手抓起两把金砂,飞打到气障之上。炒豆般的噼啪之声不绝于耳。气障滞了一滞,顿时现出无数破绽,被光刀乘虚而入。
    龙袍人悻悻然冷哼一声,抬手又是一团光雾,将光刀收裹炼化。得这分毫阻隔,怪手退缩更快,拽着楚煌迅速失了影踪。
    火弩愕然半晌,拍腿叫道:“不好,看来那怪手并非要为难他们,反而像是要救他们脱身一般。”他瞟了龙袍人一眼,暗道:我自觉也算是机敏多智,和这人一比,便显得后知后觉了。雷鸣称他是天齐帝,可那天齐帝分明是五百年前故物,不知这中间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
    “刀精,任你狡智百出,也不过东补西凑,料你区区修为,也反不出天去。”
    龙袍人傲然一笑,双拳现出两团火赤圆球,四处击打,便有无数流火飞出,刀府中轰隆大震,山摇地撼,似乎随时都有崩塌之险。
    “天齐帝,若论修为手段,我自知驽钝,便是再潜修五百年,也不是你的敌手。但是你骄横自恣,今日入我刀府之中,你还想全身而退不成。”
    虚空中雷鸣淡淡说道,平淡的话语中透着一丝决绝的味道,让人毫不怀疑他话中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