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90 面圣(下)

作家镂心骷髅所作如意菁华锦,90 面圣(下),内容摘要:

    你是个懂得感恩图报的人,就当该听朕的话,”在老\[如意这个丫头除了拥有“柳怡宴相中的徒儿”这身份以外就再无价值,包装精美的礼物,只需考虑送到谁手中,不需征询礼物本身的意愿。“若你不懂,朕想那孩子是看错人,也会替那孩子清理门户。”

    “先不要乱说话,朕会让一些人知道后悔二字的。”

    到现在如意都没能明白,老皇帝到底是凭什么,以为她能坐稳那个皇太子殿下侧妃的位置。

    太子正妃已经被乐正氏与李氏商量好了,那位怀家的小姐是中标的幸运儿,但世间断无那么多的人是幸运的,她断定,皇太子身边任何一个位置都是下面激烈瓜分争夺的对象,何况是太子侧妃————待皇太子殿下继位之后,就相当于皇贵妃一样,仅仅次于皇后娘娘的一个华贵存在,单单靠老皇帝那句性情品貌入得眼,她实在不敢芶同,也不敢想象。

    这就像一个刚愎自用的父亲,强迫为自己儿子选个自己中意的小妾,这个被点中的小妾还是错愣惊诧无辜心里千万分的不甘愿。

    她还被狠狠地威胁了。

    到底凭什么,凭何皇帝会以为她这个半边脸青肿的丑丫头,一定能迷住他自己那阴鸷同样天生冷血的儿子?

    荒唐荒谬。

    但再荒诞,也是一位至尊皇者的谕旨,在至高皇权威势的压迫下,它不容半点置疑,也不容三番四次的拒绝。宛若连骨髓里面的血液也已经悉数冻结的老人,独坐在那里,而她站着,明明是不平等的角度对峙,但那个老人才是绝对的赢家,他双眼炯亮如炬,以打量的目光倨傲的睥视着她,唇瓣紧抿,冰冷得不带一丝笑意,在他面前,你任何身份地位,任何才情智慧也不是,更遑论他会将你视为可以沟通的一个人来看待。

    腰肢挺直得更理直气壮,她只是莫名这样认为。

    “奴婢以为,皇太子不会接受奴婢。”

    她情愿面对那位皇太子殿下。也不愿意面对这位当了十几年皇帝地老人。

    退让但不妥协。只是坚定地相信。她们千叠楼地楼主默认她进宫。不会只是为了令她成为一个什么侧妃乱七八糟————如果五年地艰苦修炼。精进自己地才艺。煞费苦心不过换来个所谓坐享荣华。所谓安享晚年。连她如意都不屑不信。何况孤傲清冷地楼主。

    冥冥之中。如意她捕捉到了许多她以前忽略地东西。

    “皇太子殿下天子血脉。奴婢浊水泥路边尘。蒲柳卑贱之姿。实在配不上殿下。恳请皇上三思。”

    她垂下眼帘。这般委婉表示。

    “……小丫头。你自诩卑陋出身。自刚才。就不把朕放在眼里。”

    第一次,老皇帝的眼睛如同鹫一般。

    是这位皇帝刚才一直不让如意跪下磕头的,如意自当站得笔直如松,岿然不动如钟,此时成了不低头的姿势。

    “奴婢愿意回楼去像伺奉高堂一般尽心尽力侍奉楼主至老,一心一意,绝不反悔。”她毫不怀疑自己能做到。

    一阵压抑死寂,她听不到皇帝的声音回应,站着犹强自淡定,倘若给她这样三两句就说服了,那这位也不是南江史上最冷血隐忍的皇帝,也不是叫那位菊初南爱极后又恨极了的男人。

    俗话说,世事不如意者总是十之**。

    “陶笛在你身上?”她听到老人忽而沓来的一问。

    “回皇上,是的。”

    “呈出来。”

    老皇帝说完,忽而长长地呼气,缓缓闭上双眼,不再有动作,只是不耐烦地蹙眉,倚着椅子默然。

    秦少监默默躬身走到如意身边,收了那支意义非凡的陶笛,转交到老皇帝手上。

    带着玉扳指的手掌抚摸一下陶笛,摸着那粗糙可笑的表面,抚过那一排几个小孔,些许怀念,些许触动,时间如水涓涓流失过去,深刻的缅怀让这位老人的脸上稍微恢复一丝生动的人气,看起来像个常人,而不再是冷血无情的皇帝。

    “当年做这个东西的人,现在三去二,剩下唯一一个,是个老奴。”余音低沉,说不出的浑厚,不似一个抱病多年的老人能说出来的话。

    忽而幽幽叹出一口气。“丫头,你坚持己见(),是即使付()出任何赌注都不在乎了。”似乎是一句问句,但里面怀疑的语气部分太淡,变成猜透了庸人心思的不耐烦。只是老皇帝由来都无需问什么,他只是下令,宣告某种他笃定坚持的决定,昭告某个人被安排好了的命运下场,历史从来没有人会问一个冷漠的皇帝一句,什么为什么的。

    如若不是千叠楼里自己那个可怜的血脉,若不是知道眼前的丫头,代表的是自己一心欲疼爱的那个孩子的态度,老皇帝断容不得如意三番四次的放肆举止。

    嗅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年菊初南是主犯,那暴人库里的老奴就是帮凶,朕没想到,朕的皇后会把此人

    么久。”

    粗大的指节泛白,老人的大手握住了陶笛,不容置疑好像要把它掐碎一样,只是半晌过去,陶笛完好,老人沉思一会,松了手,转而轻咳几声,声音浑浊不堪。

    “皇上……”低眉垂的秦少监低喃,给他捶背。

    从咽喉哼出一声,老皇帝拂退了忠心耿耿的奴仆。

    “你的确大胆,质疑了朕的决定。”

    “朕开始相信你身后并无凭恃,你不过是无知。”

    “朕说你可以,你就定能当上皇太子侧妃。”

    没有比老皇帝更了解自己儿子为人与喜好了。

    高殿广厦,云屋华,高冠锦衣,掩不住那一寸寸冷下去的体温,冷血的人连自己都不爱,指尖永远冰冷如霜,午夜拥着再温软的躯体也好,眸底幽处熄灭不了的九幽寒火。

    没有人适合这种人,除非……是硬倔耐熬命大的石头。

    跟前的这个丫头,五官眉目间,三分似死去的菊初南,状似温顺善柔,实质讨人嫌的野性不驯,这一点老皇帝的确不喜,但不喜是不喜,看那剩下的满满七分,却是值得玩味深思的倔狠固执。

    “你要拿暴人库里那个老奴当赌注,再拒绝朕的命令。”

    感觉好像有个沉重的钝器猛然打中一般,如意手脚末稍开始抖,不可抑止。

    “别说朕没给你机会,”

    她低头。

    “你可以点头。”老皇帝眼神犀利,语气平淡至极端地说道。“抑或摇头。”

    心中天平一端的重量被无形中加重,开始犹疑摇摆不定,摇晃间溢出了痛苦,等待她的是一个锥心的选择。

    楼主,你可曾想到这种结果?

    如意抚心暗里问。

    …………

    …………

    “皇太子驾到!”

    尖厉刺耳的声音,外面太监在拼命地扯高嗓子喊,那个被谈论多时的主角之一,负手缓步走过来,衣襟带风地,一袭深衣,俊美无俦的脸上含着微笑,望之可徐徐然舒心。

    “父王原来把人要到这里来了。”

    皇太子李靖皓轻轻地低下头,摇动垂落胸前柔软亮泽的头,只有嘴角在笑。

    “芸儿回到鸾宫,一直在向孩儿抱怨。”

    给呆站一边的如意一眼,回视老皇帝,皇太子他嘴角的笑意愈深,眸中似有些什么深邃的东西在旋涡般转动。

    老皇帝看着他的儿子。

    在这个节骨眼出现在念殿,皇太子会挑时间,更会挑时机。

    挑眉,视野一隅看见了地上的碎瓷片,它们原来可能属于一个瓷杯的,里面盛满温热可口的茶,如今它们只能平静且悲哀地躺在冰冷的土壤里,锋利不规则的边缘昭示一次愤怒的泄,皇太子的笑声轻柔地滑入旁人的耳朵,低低的,清冽好听。

    “朕正说起你。”

    老皇帝缓缓闭上眼睛,念殿后院里刮起一阵风,飞舞的落花飘出了殿,飘向更远方,按那优美一往无前的姿势,似乎能飞出那高高宫墙,流连徘徊落于自由的国度。

    似乎,而已。

    “……”

    皇太子动手势,后面有诚惶诚恐的宫女上前,皇太子他吩咐,收拾地上的残局,顺道再沏一壶茶。

    “你也来得是时候。”

    一片淡黄色的花瓣翩翩然落到履边,皇太子仍然是什么都不说,将茶递了出去。

    稍稍为皇儿的沉默不语态度感到怅然,微怒于其另有阴晦意思,毫无感觉地接过茶不喝,隐忍的老皇帝睁眼审视自己的儿子,一如过去的几十年,皇帝居高临下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一言不,那神情意味阴森幽然。

    “孩儿此番有要事跟父王谈。”

    恍如没有看到那冷冷传递过来如同实质的目光,皇太子笑得蔼然,可亲,很诚恳温和,如斯这般说道。

    像讨好父母的好孩子乖宝宝。

    “其他人退下。”

    沉吟片刻,黑檀旧椅上的老皇帝沉声命令。“秦,”

    被点了名的秦少监连忙拱手待命。

    “你来安排。”

    心领神会,秦少监恭谨应命。

    “跟咱家走吧。”这个有头脑的少监细声嘀咕,言语间透出点担心,拉了拉如意,把神情似乎写着被逼到绝路的如意带走。

    少女踟蹰走在少监身边,那颓然塌下的双肩,默默传出她的无助立场。

    “到底何事,要你亲自走一趟。”

    待人走清光了,老皇帝对皇太子说道:“还要你决心阻止朕接下来要逼那丫头做的事情。”

    不期然望见了那支陶笛,一瞬间掠过的精光,皇太子李靖皓微微放松了面颊,表情更加自然轻松。

    对于刚才被带走的丫头,他没有多少感觉。

    “孩儿听闻件趣事。”

    他谦然一笑,说道。

    “与父王分享。”(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et,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