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为友谊做托儿
作家斯云所作爱在上帝打盹的瞬间,第三章 为友谊做托儿,内容摘要:
() 说起开州城的冷淡杯,那是相当出名的,尤其沿江路更是冷淡杯的发祥地。从90年代初开始,每年初夏到仲秋,ri落黄昏之时,沿江街的街道两旁就会布满大大小小的各式摊点。这些经营者大多销售一些家常小菜,“泡酒”、啤酒或扎啤之类。供人们消暑驱乏,这就是所谓冷淡杯。
炎炎夏ri,尤其是在闷热的夏夜。约上亲朋好友,或者是带着家人,找一家店子,要上些藕丁,萝卜丝,黄瓜块儿,豆皮、豆干之类的凉拌菜,或者是烧烤什么的,不过,最好还是那种吃起来很费事的物什,像小龙虾呀,鸡翅鹅翅呀,鱼呀,兔脑壳呀,田螺呀之类,除此之外还得有煮得入味的花生;带着清香的毛豆儿;诱人的肥肠,最后再叫上一大扎让人爽口的冰啤,边吃边喝,既可口又解暑,实在就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此时,王敬松和张抗就这样一边吃冷淡杯,一边东扯葫芦西扯瓢地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对白天的事情都闭口不提。
喝了一会儿酒后,张抗终于借助酒劲把话转到了正题上,“干了!敬松,你说,咱哥俩有多少年了?”
“从高中那次遇险被你救起开始算,应该有二十一年了吧。”
“是呀,那天你被救上来后,你拉着我的手,非要和我结拜弟兄,你说:‘我们不求同生,但求同死,以后只要大哥需要,我王敬松即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张抗把手轻轻地盖在王敬松的手背上。
“是的,我当然忘不了,而且永远都不会忘。那时我们都还在上高一,一天,山洪爆发突然冲毁了我们的学校,我也被洪水卷走,要不是你冒着也被卷走的危险把我救起来,我早就死了!”王敬松由衷地说道。
“老弟,当哥的知道,你是现在奇货可居的钻石王老五,聪明、能干,心气也高,怎么会看得上那个郭麦圆。”张抗顿了顿,自斟自饮喝完了一杯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老哥不象你呀,我这人没什么文化,更没什么本事,混了几十年还是老样子,你嫂子都看不起我啊!”
“大哥,别这样说……”王敬松给他的碗里挟了一块肉。
“最近我们银行要实行机构改革、jing兵简政,很有可能会裁到我。所以,我想通过郭麦圆跟她的父亲郭行长求个情。可是,平时互相也没有什么交往,人家凭什么帮我说话呀。唉……”张抗叹了口气:“你嫂子也是没办法,想到这郭麦圆快三十岁了,还没有对象。就想把你介绍给她认识。我知道你瞧不起她,但是,我还是请求你能帮帮我,和郭麦圆保持联系,好歹将这次改革对付过去。哥们谢你了!”张抗说完,用乞求似的目光望着王敬松。
王敬松故作愤怒状:“你他妈的张抗,把老子都当成什么人了?再说,即使要卖我,卖给什么人不好,偏偏是这么丑的女人,你以为老子单身了几十年,就会把老母猪都当貂禅啊!”他正说在兴头上,却瞥见张抗正可怜巴巴、手足无措地望着他,又于心不忍照着对方的肩头捣了一拳后,便调转了话头:“这次咱哥们就委屈一下,暂时帮你清点一下卖我的钞票好了。”边说边朝着张抗做了个鬼脸。
张抗长舒了一口气,感激地冲王敬松笑道:“那就找个时间,你约她见个面?”
“好,你说了算!不过,话可得先说在头里,你的关一过,我就撤退。”“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张抗忙不迭地说。
“告诉我那个郭麦圆的号码。”
“13624383178”
张抗看着王敬松把电话打了,长长地舒了口气,由衷地说:“谢谢哥们了。”
“你先慢慢喝着,我去趟厕所,今天不把你龟儿喝得在这地上趴起叫我爷爷,老子就不是王敬松。”王敬松喝得有些多了点,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向街对面的公共厕所走去。
“好,老子倒是要看看你好行式?”(四川话,大意是,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能干?)
王敬松刚走,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叫了起来,张抗顺手抄起来,一边自语一边好奇地看着来电显示:“一定又是哪个妹妹来的”。
这一看不打紧,国际长话。
他便回过头看看街对面,又看了还在使劲叫着的手机,犹豫了会儿,想想很可能是王敬松的父母打来的,人家远隔重洋地来个电话不容易,如果不接老人会担心的。于是,他接了起来。
“喂,敬松啊?你咋个半天才接电话?儿子,你没啥子事吧?”这边还没有开腔,对方就唠叨开了。
“阿姨,你好,我是张抗啊。敬松他上洗手间去了。”
“哦哟,是小张啊,你好你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还好吧?孩子应该在上小学了吧?”王敬松的母亲周倩雯的声音还是那么的热情和温文尔雅。
“还好,还好,阿姨,你和王伯伯今年要回来过年吗?敬松一个人在这边怪寂寞的。”可能是酒jing的作用吧,张抗说道。
“唉,这孩子要有你这么让人省心就好了!你王伯伯的身体最近不是太好,只有过年时看了情况再说。我说,小张啊,你和敬松是好朋友,平时,就多劝劝他脑袋不要一根筋,天下的好姑娘多了。”
“阿姨,你放心,我一直都在给他洗脑袋来着。”
“你看你们多幸福啊,你王伯伯想抱孙子都想疯了!唉,都怪我鬼迷心窍,害了敬松一辈子啊!”周倩雯哽咽起来。
张抗一听慌了神,忙不迭地劝道:“阿姨,别难过,我会劝他照顾他的,你放心好了。”
“小张,阿姨谢谢你了……”
星期五下午,王敬松的办公室。
王敬松正在办公,那部红sè的内线电话响了:“王总,外面有个女士说是您的同学,想见您。”
“女同学?她说姓什么没有?”
“没有。她说你见了就知道了!”
“呵,谁弄得这么神秘,让她进来吧!”
“笃、笃、笃……”随着三下礼貌的叩门声,一位女士随着秘书的引领走了进来。
“哈哈,我的上帝,玉屏,怎么会是你呀!”王敬松高兴地迎上前去:“快坐,快坐,我说今天一大早喜鹊一直叫个不停呢!”“少贫嘴!这里哪里还找得到喜鹊?对了,什么叫怎么会是我?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啊?”杨玉屏笑眯眯地问。
一头栗sè的大波浪卷发,一身鹅黄的连衣裙,一双棕sè的细高跟皮鞋,一只红黄相间的休闲挎包,再配上一脸温软的笑容……
在王敬松的记忆中,杨玉屏的装扮永远都是这么的简约,这么的得体和时尚。杨玉屏的笑容永远都是这么的温润典雅。想想以前高中时自己心里面对她曾经有过的那份羞涩的渴盼和单相思,王敬松突然就有些尴尬和局促。
“咳,我的意思是,没想到我们的杨大小姐还记得本人,更没想到居然会大驾光临!找我有什么事?我想,不会仅仅是来看我这个老同学的吧?”王敬松用嬉笑的口吻掩饰着内心的局促。
杨玉屏嫣然一笑:“瞧你都说些什么呀?我这不是才从成都回开州么?人家昨天才到今天就来拜你这尊佛了,心还不够诚啊!”
“对了,你不是在成都工作吗?这次来是玩儿还是准备安营扎寨?”
“我离婚了,刚办了内退,想回开州做点生意。”杨玉屏的神sè变得有些凝重。王敬松收起了刚才的嬉笑,表情认真地听她往下说:“因为从小在开州长大,这里的同学和朋友都比较多,加上想逃离开那个伤心地,所以,想在这里开个小酒吧。”
“那好呀,我去告诉其他的同学,让他们都来照顾你的生意!”王敬松一拍大腿就准备打电话:“哦,你看我,你还没告诉我你的酒吧叫什么名字,在哪个街道呢?”
“你急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呢,我这次找你还有别的事情想请你帮忙!”杨玉屏冲着王敬松温柔地一笑:“我现在手里的资金不够,还差八万。想拉你一起合伙。你要不想加入,就借给我也行,我给你打借条,保证半年后还你。”
王敬松有些犹豫,本来想回绝的,可是,面对着面前那可以化骨的微笑,他说出来的话竟然变成:“好吧,那就算我入股吧。”于是,不禁想,以前读书的时候还嘲笑周幽王愚蠢到为博得美人欢心,不惜戏诸侯,千金买笑呢,今天,自己倒是给这个故事做了最好的诠释。
“ok,就这么说定了。经营算我的,你上你的班,你只管月底分红时来拿钱就是了!”杨玉屏的表情活跃了许多。
“为了感谢你的支持,欢迎你的加入,今晚请允许我请你吃饭。”她一脸的俏皮。
“算了,哪有女士请男士的道理,还是我来吧,也算是给你接风。”
“那好,王总经理,现在快下班了吧,咱们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