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两王相争2
作家晓月木兰所作殇宫,162-两王相争2,内容摘要:
一层白笼纱在荣王的脖子上绕了好几圈.殷慕枫踱步上前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旁若无人自顾自小酌的龙炎洛.仿佛几个时辰前的洛水软剑.根本就沒有触上他殷慕枫的脖子.而从侧殿缓缓出现的百杨.也是遥遥望向殷慕枫的一举一动.
但见鹰隼般的光芒从龙炎洛的眼中发出.百杨只是微不可闻的摇了摇头.
“六弟的脖子是怎么了.不过一小会功夫.这是惹到哪家的姑娘了.”太子殷慕期口沒遮拦.他是在怨恨荣王抢了他的机会.
殷慕枫上前一步.恭敬地禀道.“请父皇准许皇儿外出迎战.定不辱众望.”
“小十一.你怎么看.”殷非物声色恬淡.他不怒自威的神态令场内一时鸦雀无声.
“唐门以毒闻名.后唐的人若想用毒來谋害乐然兄.显然不可能.儿臣以为柳门的冷兵器可以对阵行踪鬼魅的东方隐士.至于六哥常年搭理内务事宜.不曾领兵效命.这次事因十一而起.不如就由儿臣來担当吧.”殷慕已半跪在地.他拱手相称.但见殷非物满意地点点头.荣王再不能插一句话.
蓝末言行低调.她默默地站在宫中的廊柱后面.见殷慕回身走來.很自然的回以一个微笑.她甚至都沒有去看十步之内的北胡大皇.那个只顾着自己喝酒.却全然沒有理会暗藏杀机的宴会主场.
“我们先回.”殷慕冲蓝末微笑道.男人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小十一殿下挽着一个陌生女子的手.沿着zi咏殿的中轴线悄悄离开本该是十一殿下订婚的宴席场地.
“皇爷爷.十一叔叔牵的是大姐姐的手.”殷柳巧是一个天生的小魔怪.她的双丫发髻就像两个红灯笼.只是童言无忌.沒人责怪.可是在场有两个人.却有些不太舒服.
“郡主.酒洒在裙摆上了.”小宫婢提醒着目光有些呆愣的宁惜.她的手已将一截缎带揉成了咸菜.紧咬的唇面.似是要咬出血來.
咏妃是一个善解人意的沉稳妇人.她装作很凶的模样看了看巧巧.示意她不要乱讲话.随后又偏向宁惜的身边.小声说了句.“那是十一的侍婢.惜惜你不用放在心上.”
“谢娘娘提点.惜惜记住了.”宁惜倒是回神的快.沒过一会儿.她便宣称不适先退了席.
皇后娘娘的面子却是有些僵.她的宝贝儿子什么脾气她门儿清.也只能看着失望的宁惜沿着宫道去向客房.
“陛下.臣妾教子无方.”夏拂温婉道.正是扫过已放下酒杯的龙炎洛.还有一直沒有坐下.站在龙炎洛身旁的六子荣王.
“你沒有错.小十一既然答应了.就沒有爽约的道理.朕既是把叠翠山庄交给十一打理.那么就是对他绝对的信任.朕总以为后唐有意示好.派出郡主前來远嫁.朕总要以礼相待.可是他们的王却不如北胡的王那么坦率.先派太医乔装进宫就算了.又佯装使臣來试探朕的皇宫.朕只是让他成为人祭.略施惩戒.岂料他还真有本事千里运兵.以订婚盟约换得西蜀大地.东方誉高招啊.”
殷非物一番话毕.以沈必武为首的后唐送亲随行大臣.皆是跪在了zi咏殿冰冷的地砖上.
沈必武身后跪着的正是扮作侍卫的刀玉崖.她一直在环视着殿内的人群.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龙炎轩这个家伙.她不能再等了.这里只怕迟早要有异变.未必能推翻夺走龙炎轩江山的某个男人.
“大皇饶命.臣等愿意效忠西蜀.”如同待宰羔羊的沈必武以及年鱼大人.他们异口同声道.仿若商量好的一般.
“慕枫.这些人就交给你处理吧.”殷非物嫌恶地说道.处理战俘的事情.向來交给处理内务的六子处理.也是颇为妥当的.
“陛下.沧妃犯了错……”皇后提醒道.
“祸不及王儿.”殷非物倒是个赏罚分明儿的主儿.皇后见是讨不到半点便宜.也就不兴风作浪了.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殷慕枫赶紧带着他们下去.
殷慕枫叩拜回身就走.也是不忘留给龙炎洛一个冷冷的眼神.龙炎洛的眼沒有离开正前方一步.他的侧脸印在殷慕枫的眼眸之中.龙炎洛心中轻笑.竟是失算了.殷慕枫真人不露相.仿若卧林之虎.
手筋脚筋皆被挑断.竟是能够自行愈合.还赶來此处寻机会.龙炎洛心中轻叹.只怕江湖中的传闻也不可尽信.殷慕枫.岂止会轻功而已.
百杨已靠了上來.他微微低头.小声对着龙炎洛耳语一句.“黑蛟已确认.东方誉的船队不是东方皇族的船.好像是用來商用的海船.只怕跟东原的不死海卫有些渊源……”
“北胡大皇若是有事.可以先回行宫休息.”殷非物很有礼貌地询问了一句.他见龙炎洛听到手下的呈报之时.面露疲惫.也就顺口询了声.
“承蒙陛下恩准.炎洛就先行告退了.”只一声简单的行礼.一众小婢就跟在龙炎洛的身后.向着停靠辇车的方向行去.
场中顿时只剩下皇帝的一儿一孙.太子殷慕期被抢尽了风头.心情十分不好.他闷了好几口酒.见母妃沒有帮话的意思.趁着酒意.不由上前一步开口说道.“礼乐都奏起來.你们这些乐师.是找死么.”
“皇爷爷.爹说脏话了……“巧巧小声嘟囔道.负责歌礼的顾宛大人.却是沒有得到陛下的首肯.不敢擅自奏乐.
“慕期.你想干什么.”皇帝摸了摸巧巧的头.他沉声道.场中顿时一片寂静.
“干什么.哈哈.干什么.”殷慕期不知是酒意上脑.还是憋闷了许久.但见温咏要上前阻拦.他却是一把将自己的母妃推到了地上.
场中顿时一片混乱.然而殷慕期仿若自言自语.骂骂咧咧地话.沒有停歇的意思.“我这个太子做了多少年.父皇你算过沒有.我今天告诉你.二十年了.就因为梨妃沒有生出儿子.你封了我.不是因为对母后的爱慕.只是因为我是大儿子.就封我为太子.可是你知道我等了这个位置等了多久么.我天天派人去父皇的宫殿看父皇的睡姿.是多么安详.多么和蔼.我多么希望有一天.公公带给我的话不是这一句啊……”
“放肆.太子不许说了.”温咏的腰被闪了.然而真正闪的却是那大惊失色的脸.她的孩子在做什么.他不想活了么.
“说完了吗.”殷非物面不改色.他已把巧巧抱了起來.已显疯癫状的太子仍在继续.殷非物不由朝跪在地上.不肯松开他靴子的咏妃.留了一句话.“这就是你的儿子.你可看清楚了.”
温咏本是一派清明的绝艳妇人.此刻却如凋零在地上的花瓣一般.任人踩踏.只见她点点头.手终于松开了皇帝的脚.
“來人将太子软禁在zi咏殿.沒有朕的命令.不得放出.另外……”殷非物身上的团子已经将小手都塞进了嘴里.她依偎在皇爷爷的肩头.很是不解地看向地上已疯傻的爹爹.闭上了眼睛.“废黜太子.即刻生效.”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皆是长跪.殷非物抱着团子.夏拂跟在皇帝身侧.一步一步朝着zi金宫的正殿行去.只余下满目苍凉的zi咏殿.
已至夜半.的膳食间却有两个身影在小心忙碌着.只见蓝末的腰间系上了一条围裙.她不时在两个锅子面前來回奔跑.一个锅里炖了菜.一个锅里正在用小火烹炒.她全然沒有第一次进厨房的临阵退缩.殷慕斜倚着门.静静地将蓝末此时忙碌的身影印在脑海里.
“你还傻愣着作甚.端菜呀.“蓝末微微一笑.她瞬间遗忘的本领可是精进了不少.暂且抛下一些烦扰的事情.她现下需要做的.只是这顿饭而已.
殷慕连连点头.看着蓝末摆好的满满的托盘.他已稳稳地端好出门.
“殿下.让小的來端吧.”千红本就在不远处等待吩咐.却是看到殷慕很自觉地做起了奴才们做的事情.
“不用.你先下去吧.今夜无须你们侍奉.”殷慕淡淡道.千红微微脸红.她能够看到十一殿下脸上所洋溢的喜悦.这是幸福么.
蓝末正在屋子里做最后的事情.这是一碟放了香醋和新鲜辣椒的蘸料.配上白切鸡可是上乘的佳肴.蓝末只想想就饿了.不过话说回來.她这次醒來之后.肚子似乎很容易饿.今天发生了很多事.也有可能是滴米未进的原因.
蓝末不去多想.端着最后的蘸料.小跑着朝屋中亮光处奔去.
“少主.咱们还进去么.”百杨候在龙炎洛的身边.辇车停靠在照拂殿的侧门.这里平常不会有宫人经过.何况还是这么晚的夜里.
这里离龙炎洛的客房很近.他真傻.竟是不知道.那些天住在中的昏迷女子.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他跟她.岂能一错再错.“你走.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