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爱意深处4
作家晓月木兰所作殇宫,149-爱意深处4,内容摘要:
“参见七殿下.”只见龙炎洛身后的两个小宫婢已下跪道.其中一个见龙炎洛恍若神灵般站在原地.也就慌忙补了一句.“七殿下.这是北胡的大皇.”声音十分小.却是万分清晰.
“原是北胡陛下.哈哈.不知好歹的应是那水中之人.”活动的七宝琉璃盏笑得全无涵养.许是嘴角肌肉抽动的有些僵硬.殷慕叶的话音刚落.龙炎洛就跟沒事人一样.从他的身边缓缓行过.
“真是嚣张至极啊.殿下.”殷慕叶的小喽啰不少.这是另一个沒敢造次的人开口说道.
七殿下本就是二皮脸.这种皇族之间的贵气全部被他归结为假正经.于是当他的手探上身侧小娘子的小蛮腰.却是沒來由地缩回了手.“你……怎么抖的这么厉害.”
脚上缀满铃铛的女子.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唇面已被咬出深深的血痕.隔着黑色的轻纱.她还是能够清晰的辨识出.那个男人的模样.从前信任的二哥模样.
殷慕给蓝末准备的马车就停靠在唐家的后门.他是要放手了.
经过昨夜竹林的夜战.殷慕的钨钢剑沒有讨到半点便宜.相反.他的腰侧和肩膀.都恰恰中了只在传闻中听过的末字扇坠.
蓝末走到殷慕的身前.接过他手中还有血迹的扇坠.她说道.“我只用了五分力.你不会有事.”
“你的扇坠不像是旧的.是新做的么.”殷慕眼光毒.这种好的技法.除了鬼工当铺的庞大师.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技艺.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难道你也用暗器.”蓝末用袖子擦了擦扇坠上的血迹.挑眉反问道.
“唐门武功也用暗器的.不要说你才知道.”殷慕肩头和腰侧都只有轻微的皮外伤.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瓶药粉.坐在一块石头上.随手洒向伤口.
蓝末的头发挽成了从前的模样.她将扇坠放入发髻藏好.复而走到男人的面前.单手伸出.“说好赢了就给我.”
“他在栖若的房里.”殷慕目光清冷.他的手心多了一把钥匙.只见蓝末不出意外拿了钥匙转身就走.再沒有任何留恋地走掉.
她本來也不该留恋.只是一个赌.赌谁先输罢了.好吧.她沒有赢.本來.她也沒有打算赢.这对她.对小十一都好.就让一切的念想终结在小墨峡的清澈溪水间吧.
栖若面若寒冰.候在后门冷眼旁观.就跟初见时一般.
蓝末顺利从栖若房中见到了久久未见的东方洱.他竟然还是穿着洗的发白的衣裳.那是在九层牢笼穿着的衣裳.蓝末的心顿时好酸.那个性情恬淡的苍洱王.只因一个承诺.却再也回不去从前的模样.
两人相携着上了马车.栖若冷冰地话语适时响起.“这是一千两赤金票面.正如你所知.东原那个人知道你还活着.已放出话來要悬赏你的首级.你既然执意要离开.殿下断沒有留下你的道理.从此好自为之.”
但见栖若说完.就要离去.蓝末已坐在御马的位置.清冽地目光寒于冰水.却是沉敛良久.终是将千言万语埋在心头.“栖若.好好待小十一.他不是薄情郎.”
回头看看马车中拿着玉笛.全无烦恼的东方洱.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扬起马鞭.向着城门外的方向驰骋而去.
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被搁置在平溪村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宁惜自小娇生惯养的紧.却是受不得一点不洁的东西.她只在闲置的茶寮前站了一会儿.就回到了金碧辉煌的马车之中.
年鱼大人见状上前说道.“郡主只要稍作忍耐.接亲的队伍就要來了.”
“我有些乏.再等等吧.”宁惜放下帘子.西蜀的气候有些潮湿.他们在此处等了两天有余.却是不能再继续枯等下去了.
一个穿着后唐侍卫服的插旗小兵.正从城门的方向小跑着过來.
“年大人.不好了.说是西蜀陛下囚禁了后唐的使臣.还说……”小兵显然不敢多说了.
“还说什么.”年鱼大人作为礼官.这次送亲可不能在他手中有任何差池.
“说不准备接郡主了.还说要送郡主回去.”小兵说完.头可以埋到裤裆了.
“什么.“年鱼激动道.“岂有此理.我要去那zi金宫问问.这还有地儿说理沒.”
沈必武隔岸观火般从后中的位置缓缓上前. “只怕要让年大人亲自走一趟了.”
年鱼倒是个性子急的礼官.他吩咐侍从牵來一匹马.再然后.竟是带着两个侍卫.匆匆交待了一下.就要去那西蜀的皇宫问话.
沈必武满意地点点头.面上漾起的是一丝得意的笑容.
天真的年鱼大人当然不知道.在鬼蜮大街.正有一队恢宏壮观的迎接队伍.向着平溪村的方向而來.但将这些队伍挡在城中的.可不是寻常的流民.
“这群刁民看來需要州判大人來亲自管管了.”太子的手下杨飒.位列礼部主簿.他正是殷慕期吩咐前來迎亲的大人.
“杨大人.王州判许是不会管这等闲事.我们还是绕路而行吧.”附和的是吴中郎.他年岁颇大.看着极为老练.
只见面前的暴民早已扭打在一起.根本就让不出丁点道路.只见吴中郎想上前一步.却是险些被飞來的菜叶子给砸中脑袋.
一个胡装打扮的瘦弱男人侧立在街拐角.他正聚精会神地注视大街中的乱局.只见在他身后的人已端看了许久.瘦弱男人忽然扭头说道.“问问阿崖.还要多长时间.”
不出片刻.身后的小跟班跑回來.抓着瘦弱男人的耳朵回禀道.“阿崖公主说人已被支走了.咱们也撤吧.”
“好.”瘦弱男人再沒等候.就闪身消失在狭窄的巷弄里.
当西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从城外赶來的时候.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从偏道驶离城门.
一身精简的骑装.将蓝末瘦削的身子包裹在朴素的衣服里.沒有人会察觉到驾乘马车的人是曾经叱咤风云的神秘女子.
只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微微皱眉.侧目看向沈必武身旁的女子背影.
……“我叫阿崖.是犬戎国的长公主.我的父皇跟北胡结下这门亲事.已经是第二次了.我不愿意來北胡联姻……我带着父皇的期望再次來到这里.不是为别的.就是为了圆他的梦.然后离开天水.”……
蓝末凝神远思.她至今仍不能忘记在天水城下.劫法场的阿崖公主.
她失忆的那些天.曾经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龙炎轩.不顾一切只为自己好的龙炎轩.
蓝末心里只想着要带沒有战斗能力的东方洱离开.却是将无私的男人遗忘在西蜀深宫.身中水银灌顶的龙炎轩本被阿崖救走.本该永不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然而阿崖却再次出现.蓝末展现出一缕忧思之色.难道她又來寻龙炎轩.
罢了.他们的恩怨又与自己何干呢.不再细想.不再回头、不再犹豫.这注定是一场沒有终点的旅程.忘记从前的恩怨.然后展开新的人生.蓝末回头心想道.
“等等.出示一下令牌.”载着东方洱的马车已行到出关的城门前.侧行而过的正是沈必武等人的送亲马车.
蓝末闻声面色一僵.再然后.就是拿出一小袋赤金.“官爷行个方便.”
“赤金.”守城的小兵再沒见过世面.也是明白这一小袋赤金是什么含义.“來人啊.将她拿下.”
“你们干什么.”蓝末不满地问道.
“赤金只有皇族才能使用.你这副模样怎么可能是皇族的人.”守城的小兵已叫來了管事的头儿.只见肥头大耳的男人正在打量细皮嫩肉的蓝末.
“就算不是皇族.也有使用赤金的道理.”富有磁性地声线在身后响起.zi纹长袍加身.倒是衬的久久未见的荣王.出落的更为大方.殷慕枫乘着一匹血马.微微俯身.已将一枚腰牌递了过去.
就见在场的小人们.全部齐齐下跪.就连已驱车远走的沈必武和阿崖.也不由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奇怪景象.
“属下竟不知六王爷到访.有失远迎.”
“跟我走吧.”殷慕枫已伸出了一只手.见蓝末面色有些沉.他不由笑着小声补充.“你沒有拒绝的理由.”
蓝末心中郁结.她明白殷慕枫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只能说.殷家的皇子都不是什么好人.殷慕看似放自己离开.给她用作盘缠的钱竟然是锋芒毕露的赤金.
若说出城这里就遇到瓶颈.只是意料之中.那么在这里偶遇荣王.就绝对不是十一皇子的计划之内了.
女子的手伸了过去.荣王身侧并行的侍卫凌风.很识趣地跳到座驾上坐好.
不出一会儿.本來要出城的马车又折向而返.凌风驾着蓝末的马车行在前面.而殷慕枫则怀抱着蓝末驱马后行.
“你是如何识出我.”蓝末撅着嘴.有些懊恼地询问.
她的头靠着殷慕枫的胸膛.却沒有感受到温暖.
“下次记住.换个发饰.”殷慕枫不出意外地言道.他的面上正是一抹浓浓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