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以退为进5
作家晓月木兰所作殇宫,095-以退为进5,内容摘要:
若是沒有到水牢临沧.你的玄武遗书.应是不在身边了吧.无忧尊者撕下信鸽脚下的鬼画符.只有他们同门师兄弟才能看懂的联络暗号.就这样在火盆中.烧的干干净净.
“必须收一个女奴当徒弟.锦宫的那位才肯容我们师徒二人.”荀鹤心中默默道.手中的梅花小篆写的极为潦草.就算被外人看到.这仅存于墓碑上的字迹.料想.也不会有几个人能够认识的出.
无忧尊者再看向蓝末脸上已沒有那么明显的烙疤.他紧皱的眉头忽而放松.敛出一丝笑意.后唐的奴隶千千万.也许只是巧合罢了.怎么可能这么凑巧就遇见荀老的女徒弟呢.
“你能找到自然是好.柔心交托给你们.我很放心.”无忧尊者顺着殷慕的话继续说.他将视线从蓝末的身上转移回來.再看向殷慕的时候.却是有些担心.他的声音低沉道.“叠翠山庄的重犯越來越多了.听说都是得罪了籽乌城的那位.我以为.你不该继续沉在幕后了.西蜀的格局.已然开始悄悄的变化.“
“师父多虑了.叠翠山庄历來是关押朝廷钦犯的重地.來这里的人.定然都是犯了大错的人.师父你不愿跟我回都宁王府.我也不强求.只希望师父不要总在雨不能遮的破屋待着.我看新修的竹屋就甚好……“
殷慕看样子十分顾念这个师父.蓝末此刻虽然沒有站在殷慕的身边.可是栖若的身子有如活动的刑具.蓝末只随意看了后面一眼.栖若就以冷冷的目光回了过來.好吧.蓝末她心里叹道.这个时候开溜.除非她有本事穿过人墙.因为那层层叠叠的侍卫群.一眼根本望不到头.真不知道.皇帝是出于什么目的建造叠翠山庄.蓝末暗暗想到.
“我在这里很好.不想跟庄主有碰撞.你也知道为师一把老骨头实在不擅长跟那些满嘴官威的人打晃晃.待在这我想睡就睡.想走就走……噢.不对.我不能走.我是犯人……“老顽童拍拍脑门.殷慕忽然凝聚目光.十分正经道.“师父想起了那书究竟藏于何处了沒.”
“哎呀.天色又这么晚了.为师又有些困顿了呢.”无忧尊者枕着的是一只酒葫芦.他刚才关心殷慕在朝堂上的举动一扫全无.只因一句话而变了态度.蓝末虽不解.但也看出來殷慕转而困扰的面容.看样子.这世间.也有十一皇子为难的事情呢.
有点意思.蓝末想到.她不爱捕风捉影.却爱观察入微.本以为沒有弱点的小十一.看來也是有大大的弱点暴露无遗呢.
若是有一天.蓝末知道那什么什么遗书.曾经在水牢临沧跟北师兄玩色盅的时候.用來垫过桌脚.那么她此刻还会不会如此淡定呢.
只是那些是后话.蓝末现下所看见的.就是无忧尊者继续在众目睽睽之下安睡.继而唐乐然无奈的摇摇头.殷慕很恭敬地拜了一拜.就万分潇洒的在一片白茫茫的山庄中.身后跟着上千人.齐齐向叠翠山庄的口岸行去.
当蓝末抵达堪比南空江北.硕大竹排的画舫之前.她的手就沒有被殷慕放开过.她有时也在想.这个小十一是不是有恋手癖的奇怪爱好.也就沒敢揭穿人的隐私.
于是她坐定于二层亭台.向着飘窗外望去的时候.她才发现.这艘画舫是由木质陈厚的上等老梨木雕琢.每一个楼台的接口处.扎的都是实打实的钨钢钉.
有钱人啊.蓝末心中在咆哮.早就知道西蜀物产丰富.可是却不知道物产丰富到这种程度了.若说一年只产几十两的金属.能够用在造船上.请问.西蜀的皇族经营什么产业.才能维持如此庞大的开销.
一边是蓝末在心中打着并不熟练的小算盘.一边却是殷慕这只大灰狼在默默的筹划着什么.
“主子.水打來了.”千思穿着粉色小袄.她也是殷慕随身的侍婢之一.她是画舫上的奴婢.自然就是都宁王府的人.只见她端着一盆洗脸水.水里还撒着几片说不上名字的香香花朵.
“好好给她打扮一下.弄好了下來吃饭.”殷慕吩咐千思道.尽显温柔.
“等等.我现在就要去吃饭.饿死我了.”蓝末推搡着迎上來了的四个小宫婢.却是发现根本就越不过人型障碍.只能看着殷慕浅笑着步出楼梯的台阶.
千思抿嘴一笑.她已扶着蓝末坐到了位于飘窗的镜子前.“姑娘可是好命.十一皇子很少对女人这么体贴.”
“此话怎讲.等等.”蓝末的头发被身后一个宫婢哗的散开.她略微提高声调.“你觉得他这是体贴.”
“是啊.姑娘.你若是看到雅王的小姑.荣王的表姐.还有献王的侄女.都被家丁给丢出门外的时候.就知道王爷刚才说的那番话是何等贴心了.”千思熟练的打开珍珠粉盒.在蓝末的脸上轻轻拍打着.
“这么说.你家王爷还是个红颜祸水.”蓝末姗姗地说道.她并沒有发现在场已憋的气闷的小宫婢们.怎么了.她就不能用形容女人的词形容这个貌似潘安的殷十一.
祸害总是很长寿.更加不要说长的好看的祸害了.
所以当蓝末收拾妥当.众星拱月般走下楼梯的时候.放眼望去摆了上百道菜肴的圆木方桌.蓝末的胃就有些不怎么听话了.不行.要矜持.一定要.
“你怎么还穿着之前的衣裳啊.“蓝末高声言了一句.她扮作富家小姐的样子.还真是有点.惨不忍睹.因为.这一句还沒说完.就被不太习惯的高脚长靴.给绊了一下.
桌前的男子周身萦绕着一团雾气飞身而起.他抱着就要跌倒的蓝末.乌黑的长发如叠翠里的瀑布般一泻而下. 蓝末一时很奇怪的幻想.寻常青年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带几分轻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至极.全无半分散漫.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都该似他这般披散头发.才称得上是美男子.
“那个.我说你沒有收拾一下吧.头发就散开了.”蓝末有些不好意思的偎在十一的怀间.她倒不是真的难为情.只是十一这么横抱着她.她若是下來的过程再摔个大跤.岂不是更丢脸.
殷慕认真的看向怀中的女人.他还在想.身手如何了得的末家军家主蓝末.竟是会栽在三寸高的长靴上.想着想着.嘴角就漾起了一丝不明所以的笑意.又或者说.是一种怜惜的笑意.
“咳咳.还要不要人吃饭了.真是……“唐乐然本來跟栖若一样在矮桌边品茗.等待这位正主下來吃饭.却是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由恶心两字还沒有说出來.就立刻被殷慕冷冷的目光给逼了回去.“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说完.唐乐然还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王爷.起筷.”栖若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表情.她小心地帮殷慕试过菜式.就将银筷递给了殷慕.然后又走到唐乐然的身边静静坐下.
本是一派祥和的气氛.蓝末吃的也颇为放心.可是常年沒有感受过平静的她.却总觉得这份安宁來的太突然.就好像.在她的周围仍然有不知哪路的追兵.就好像.她只是步入了另一个陷阱.
“不用担心.这是我的画舫.不会有人伤害你.”殷慕放下碗.安抚道.他似乎很了解蓝末前后不一致的言行.而这种变化.也是让蓝末觉得很意外.
“你为何对我的态度.突然判若两人.”蓝末不由点出心中疑问.她顶多在殷慕的心中就是一个佯装歌姬的偷渡人口.实在沒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他对她如此好.若是一定要说.难道他已经查出自己真实的身份.
“好好吃饭.不要胡思乱想.”殷慕本來准备给蓝末夹菜的动作.忽然转向了唐乐然的碗中.夏拂曾经的话陡然出现在脑海中.不要对喜欢的事物表现的太明显.否则握的太紧.终将失去.“王府沒有奴隶.我图新鲜罢了.”
只听瓷碗瞬间摔碎的声响.蓝末已经站起身來.她的底线.就是.“我不是奴隶.还请王爷自重.”
“我就这么一说.“殷慕神情轻佻.却也瞅见了蓝末将近化成冰的面容.
女奴隶在别的国家总有一个别称.禁脔.
蓝末显然是被殷十一看似真实的想法给激怒了.她手中握着一枚瓷片.她若是就这么掷出去.她能保证.殷慕沒有办法躲的过.但是接下來.她也未必能离开这里.且不说能使毒的唐乐然.就是全然不知底细的栖若.也绝对是一个难啃的骨头.可是.可是.她的底线是不容任何人侵犯的.就算这个男人不知情.也不可.
“随便.”蓝末丢掉了手中的瓷片.她的声音很小.好吧.继续忍.
殷慕的手至始至终沒有离开过碗.他心中暗笑.还是这个性子.如此冲动.可怎么在我的王府乖乖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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