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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日记

作家黑岩茉莉子所作末日生存记,第二十四章 日记,内容摘要:

    来不及和爸爸说说这段时间的事,罗芸、梦晴和我在小区花园,埋了家人,年纪才17岁的妹妹也一直跟着我,她见证了家里人的破碎,我看着她拿着铁锹铲着沙,额头上布着细汗,一直忍着自己不流眼泪的样子,实在心疼。

    当找到地下车库的弟弟和舅舅时。

    心里很不是滋味,舅舅曾经是警察,也才三十六岁,居然长了许多白头发,弟弟才5岁,小孩子失去了应该天真的笑脸,取而换之面对陌生人一脸恐惧。

    那一刻,我鼻子酸酸的,差那么一点,快要崩溃。

    当爸爸知道我不能说话还有看到身上多处伤痕时,我头一次看到,我心中的严父,鲜少和我沟通的爸爸,一个人在阳台掉了眼泪。

    要找到珵煜女友和阿肥要在贵阳待一段时间,爸爸说这小区没什么行尸,就是路过尸群很多,所以大家一起清理了小区里一户稍微大一点的房子,大家一起住。

    无法表达自己想法和情绪的我,从那天见到妈妈尸体时,就连写字板都不愿意拿起了。

    我总是带着妹妹回到家,躺在妈妈的卧室里,心有灵犀,我们相互看着对方,谁也不愿提起那天的事。

    爸爸偶尔跟着我和妹妹一起回家,我抱着爸爸大哭一顿后,就再也没有袒露过过多的情绪,原来想好要撒娇这一路的不幸给爸爸听,看到他和舅舅一样的白发,如何都开不了口。

    期间思思还有梦晴,罗芸尝试着和我沟通说话,我还是木讷得发着呆,妹妹帮我回避了一切,她们住在那栋房子里,而我还是带着妹妹白天一早回到家,晚上才回去。

    云南对我来说也许是活下去的希望、保障,可是这一刻,除了家,我哪里都不想去。

    纪严和郑宇他们总是在书房里商量着什么,好几次我路过听到珵煜说到我名字的时候,郑宇都很大声的反驳,而纪严也总是听着不说话。

    爸爸和舅舅拿到纪严给了武器也保护起了大家的安全,在小区的其他住家搜罗着吃的东西,外面行尸群太多,出小区根本就不现实,大家都明白这一点,所以纪严他们每天都在周围查探,却迟迟没有行动。

    罗芸和梦晴一直帮忙带着舅舅家的弟弟,思思也常常帮爸爸舅舅寻找补给。

    而我这几天也总是带着妹妹去妈妈的坟前,静静的待上好久,然后又回到家里。

    给妹妹剪了头发,整个人清爽了很多,焫演很多次问我为什么皮肤惨白,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知道如何告诉她我发生的这些事,还有她问起和纪洺长得很像的纪严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告诉她。

    她在妈妈的房间里睡着了,我坐在一旁,收拾着关于妈妈的一切,看到了她那本沾了灰的笔记。

    我发现了这本笔记,并不奇怪,妈妈在时,我经常看到她在写日记,本上的密码锁,不是我和妹妹的生日,试了很多种都打不开,我直接用刀撬了。

    在我四岁的时候,我妈妈经常出差,后来才在家做全职妈妈,据我了解我妈的职业应该是个医生,因为家里人生病都很少去医院,妈妈一直照顾得好好。

    而这本厚厚的日记里,应该记录了妈妈的一切。

    最特别的是,我翻看了几篇日记上没有标记日期。

    我下意识看了一下窗外,确认妹妹在睡觉,我才坐到妈妈的书桌前翻开日记本。

    还有一段时间就要和我肚子里的小外星人说你好了,老公总说我矫情,我觉得也是,现在才想起写日记了,真蠢,不过没关系,现在我说了算,宝宝发育很好,自我感觉应该是个小丫头,乖乖巧巧不爱动不闹,亲爱的宝宝,马上要和这个世界见面了?期待吗?妈妈很期待和你见面的那一刻,因为你的存在,妈妈都不敢看那些亲子分离的电视了,总是很敏感,你爸爸是个木头,总是不像别人一样对你满怀期待,可是我知道他很爱你,他每次以为我睡着偷偷的和你说悄悄话,你的到来,妈妈和爸爸定将世上最好的爱全部给予你,快点见面吧宝贝

    很久没有写日记了,今天没有收拾东西的话都发现不了还有这本日记,我的女儿叫陈琛,现在一岁大了,而她却还在那冷酷无情全是消毒水味的病房里接受着那些所谓为她好的观察,围着她的不是那些梦幻的公主漫画还有可爱的玩偶,而是冷冰冰的机器,我女儿是p血型,世界上罕见的血型,我十分后悔,我年轻时对医学热情的向往,我曾认为那是世上最光荣最干净的职业,如今,当我看着我的女儿每天接受着抽血检查,而我站在一旁无能为力时,我第一次产生了憎恶,作为母亲的我,竟然把自己的女儿作为研究品,我家里十分不理解为何生了她却从不让她们见到,我每天顶着巨大压力,我要骗他们这是为了女儿好,所内驳回了我的离职申请,我并不知道她们对我女儿做了什么,当我看到无情的针剂注入她的身体,每一刻我都想杀了自己,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我怎么办才能帮助我的女儿?

    我双手颤抖着,不敢置信的看着上面随着年月不太清晰的字迹,我闭着眼睛努力回想我记忆里是否有段事情,想破脑袋都没有想出来,我随即往后翻,除了这些并没有在记录,之后全是妈妈怀了妹妹,在家里和我的生活日常,我仔细发现妈妈也记录了妹妹和我竟不是一样的血型,是ab型血,全家上下,只有我是p型血,而这件事,只有我妈妈知道。

    我才想起,从小到大,每次学校体检以及实习公司体检,我妈从不让我随众,而是去市区一家小医院,而每次我本上的血型也是ab型,妈妈还禁止我献血之类。

    那么这一切,都是因为和别人不同的血型引起的。

    在楼道遇到纪洺不是意外?

    给我瓶子不是意外?

    遇上思思不是意外?

    遇到纪严不是意外?

    我呼吸越来越急促,我有些害怕,我平息着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继续翻着妈妈的日记。

    这些日记显然不是妈妈每日都在记,除了那段生活日常外,很多都是跳着日期写,我有些怀疑,从我懂事以来,妈妈的这本大日记明明都是天天写。

    我继续翻。

    翻到最后,插了一张和黄页纸不同的卡片。

    卡片上的字立即敲打着我紧绷的神经。

    “你能分清你身边的人是敌是友吗?”

    我立即警备起来,我回翻着日记,从中间才发现,并不是妈妈跳着日期写,而是被撕掉了,不注意看实在看不出来,能处理到细致应该花了不少功夫。

    我拿起卡片,上边的墨水还有些沾到了日记前页上,那么就是刚写不就,我四周张望着,把相片和日记本放进背包里,坐到床边摇醒了妹妹,这个地方有人来过,牵着妹妹的手走到门口关上门,我往窗户上望了望,总感觉这窗帘后面有人正在看着我。

    这附近还有行尸,只有我和妹妹,不为了我自己也得为了她的安全,我现在一惊一乍只怕会引起行尸。

    手机上的那条发于我本机的短信和写这卡片的应该是一个人。

    他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我站在原地懊恼,妹妹一直不解的望着我。

    想了想,我拿出那张卡片,在那段字的下面写下“你想表达什么?”

    写完我把卡片放到了窗台边上。

    我不确定这人能不能看到,但如果他此时正在跟踪我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我牵着妹妹往大家住的地方走,一路上都在想,妈妈日记里写到所内驳回了离职申请,这个“所内”是什么地方?如果妈妈确实是医生的话,为什么写的不是医院,还有妈妈为什么要瞒住家里人我血型的事,还有无能为止的让我在那个地方呆了一年之久,为什么妈妈不阻止他们?而那些人又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