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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沧桑如诗忧伤如画

作家青云所作龙腾云跃,第五十一章 沧桑如诗忧伤如画,内容摘要:

    苍龙学院之内林木繁多,时至初秋,树梢之上青黄相间,多少有些萧瑟。(
    听着面前的纪老称呼他‘小子’,赵云心中却升不起任何不快,随着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赵云对当初称呼纪老为‘老纪’有些汗颜起来。

    前世的沧桑,加上今生的年纪,与眼前这位一比,还相去甚远呢。称呼既然已经定了,赵云自然也不会斤斤计较。

    面色如常,赵云似乎对纪老跟踪自己也并不恼怒,淡淡说道:“风。”

    “风?”纪老皱眉,做不解神色。

    赵云虚抬自己的左手,缓缓一握,随着握紧的拳头,两人身边的空气微微一束,变的有些压迫起来。

    “风!”赵云淡淡的重复道。

    “你不是水系的朱雀法师吗?”纪老摇头苦笑道。

    “防身之道,不在乎多少。”赵云抬起停下的脚步,怅然的前行着。

    “艺在精不在多。”纪老也跟上赵云的脚步,与赵云并肩而行。

    “也许吧,若不是掌握了这风系法术的法门,今日赵云也未必能发现的了你。”

    “也对,哈哈,哈哈!”

    纪老朗声笑着,赵云也淡淡的笑着,只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两人就这般缓缓而行,淡淡相谈,象极了相交多年的挚友,一切都是那么随和,自然。

    “你经脉是如何毁的?”纪老忽然转头望着这个身高只到他腰间,神情却异常稳重的少年道。

    “走火入魔,练岔气了。”赵云淡淡笑道,言语间虽然有些失落,却不显得忧伤。

    “如此说来,还是幸事?”纪老也淡淡笑道,心中却暗问自己,若是他的经脉毁了,是否也能笑的如此淡然?更疑虑这少年的忧伤,难道不是来自毁去的经脉?

    “不死自然算是万幸了。”赵云有略有些茫然道,心中却在暗问自己:“若是死了,算是幸,还是不幸呢?”

    “朱雀法术也有其独到之处。”纪老看似随意,却隐隐安慰着。

    “若被武者偷袭,唯有引颈以待。”赵云黯然道。

    纪老沉默以对。朱雀法师扮演的角色,就是瞬杀,与被瞬杀,这已经是常识了,若他纪老出手偷袭,纵然对方是圣级法师……

    良久之后,纪老一声叹息,忽而双目一亮,道:“老纪传你一套身法吧,虽然没有真气辅助,难得其精髓,不过,闪闪普通的拳脚还是绰绰有余的。”

    “呃!”赵云面色一怔,有些讷讷难言。

    前世戎马一生,以马代步,‘人马合一’的意境,赵云自然不曾或缺。而且至苍龙真决中悟出的‘流云乘风’身法,更是精妙无比。

    戎马一生的赵云,几乎没受过什么伤,可见一般,关羽就曾言,步战,赵云定胜吕布。

    “怎么?看不上吗?”纪老笑意吟吟,似乎还没发现赵云神色有异。

    “哪里,老纪慷慨,赵云谢过。”赵云转身对着纪老抱手一礼,也不推脱,或许,真如赵云所说,防身之道,不在乎多少吧。

    “哈哈,哈哈,好,明日你便来找老纪。”纪老拍着少年的肩膀笑道。

    纪老看着少年面色淡然的点点头,不由得也暗暗点头,略一沉吟之后,疑惑道:“去哪里?”

    “随便走走。”

    “既然如此,陪老纪喝一杯去如何?”

    赵云回首望着身边的长者,淡然的面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纪老没把他当孩子,确实让赵云心生快慰,望向纪老的目光微微上移,落在那灰沉沉的天空之上。

    乌云如纱,遍布苍穹。虽然看不见日头,但显然天色尚早。

    “如此甚好。”

    天色尚早,月亮自然不会爬出来,月亮既然没有出来,那……月儿自然看不见。

    纪老“哈哈”一笑,举目四顾,辨了辨地形,似乎是要寻找下周围有什么酒楼食肆。眼神环顾一周之后,却露出苦笑摇了摇头,示意赵云跟自己往回走。

    赵云也举目四望,只见四周的建筑都矮小异常,破烂不堪。矮小的建筑下或有些衣着褴褛,面黄肌瘦的孩子都一脸羡慕的看着他,或者说是,看着他身上那袭在黄柳布庄用灰白缎子定制的秋衣。

    此时,赵云才发现,他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一处贫民窟中。

    贫穷与富有,两个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再繁华的都市,都会有这么一个贫民窟,比平民的住区还要劣质的所在,供那些生活在社会最低层的人居住。苍龙城自然也不例外。

    如今天下太平,只要你四肢健全,又不是好逸恶劳之辈,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还是不成问题的。这贫民窟的生活条件虽然清苦,却也不见得十分凄惨。建筑之所以如此破败,不过是为了抵制朝中某些高官的圈地驱民建别院罢了。

    简单来说,就是一种贫民自我保护的方法。

    如今,大人们已经出去用自己的勤劳换取生活的必需,这一片贫民窟中剩下的不过是一些孩子罢了,赵云怜悯这些孩子的同时,心中却在暗暗庆幸。

    前世见多了居无定所的流民,战乱中生离死别的情景,在赵云看来,有一处遮风挡雨的地方,与自己的家人性命无忧的相守着,就是一种幸福。

    那些面黄肌瘦的孩子,自然不会认为自己幸福。相对之下,他们看到别人衣食无忧,而自己却要忍饥挨饿。此时看向赵云的目光,除了羡慕之外,或多或少还有些敌意呢。

    若不是有纪老在,赵云想要安然而来,安然而去,似乎,还有点困难呢。

    暗暗摇头之时,一丝若有若无的抽泣声,传入赵云耳中。赵云寻声望去,却见一堵土墙之下,一个瘦小的孩子抱着双膝,将自己的脸藏在双膝之间,压抑的抽泣着。

    微寒的秋风之中,褴褛的衣衫之下,那微微松动着的肩膀是如此彷徨,压抑着抽泣声中,那抱成一团的瘦小身影,是如此无助,悲伤,凄凉……

    赵云心中一痛,宛如刀割!

    天下虽然太平了,但纭纭众生之中,可怜凄惨之人成千上万,而他的怜悯又能做些什么呢?

    赵云停下脚步,微微一顿之后,毅然转向那个瘦小的身影缓缓而来……

    “可怜凄惨之人成千上万,我赵云当然不能一一相助,那就…见一个,帮一个吧!”

    赵云转身向那抽泣的孩子走去,自然瞒不过纪老。而且高深的修为,让纪老更早的发现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只是多年的沧桑之下,纪老显得更麻木些罢了。

    纪老虽然心中怜悯,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此时看着赵云缓缓而去的身影,那平静的脸上并不显得不耐烦,眼神中反而有些赞许与愧疚,微微一叹之后,纪老也跟了上来。

    那抱成一团的瘦小身影,似乎也察觉到有人靠近,埋在双膝间的脸也微微抬了起来,露出一张黝黑的面庞,与那纵横的泪痕。

    哭得微微发红的眼睛,在看到赵云之后微微失神,复又见着赵云身后缓缓而来的纪老时,眼神闪过一丝失落,随后又将那黝黑的面庞垂下,藏在双膝之间。

    “你哭什么?”赵云轻声问道。那黝黑的面庞赵云还有些记忆,正是那日在黄柳布庄门口卖冰糖葫芦的小男孩。一年多了,这身褴褛的衣杉,似乎还没换呢。

    赵云轻声相问,这小男孩却略有惊惧的颤了颤单薄的身子,而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抽泣道:“我爷爷快不行了……我爷爷快死了……我就要没有亲人了……”

    纪老微微一叹,探手入怀,掏出几枚银币递向小男孩,道:“生老病死,看开些吧,这几个银币你拿着……”

    “啪!”

    一声脆响,纪老手中的银币,被尽数拍飞。

    小男孩扬着一张愤怒的面孔,咬牙厉声喝道:“你们有钱人了不起吗?你们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