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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一章 意

作家躲雨的麻雀所作魏忠贤的春天,第二七一章 意,内容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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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魏四哥既然这么说那就这样做吧,于是众人就像之前一样,相信了魏四,期待着那个“巨大的良好的变化”,

    张居正复官复萌,得到公正评判后,邹元标递上辞呈,

    在得到答复前,他专程來找魏四,“书院名已经改了,魏公公若有空可以去看看,”

    邹元标这种人是决不会因为某些权势的压力改变什么的,他们的改变是因为认为那是正确的,比如给张居正平反这事,魏四深知这一点,所以他由衷敬佩这位君子,

    “邹大人,哦不,邹先生,其实我只是随意一说,之前名字也并不是那么差,”

    “我已经老了,许多事有心去做却已无力,呵呵,也许教书育人是我最好的归宿,”邹元标略显无奈,

    魏四突然单膝跪地行礼,“邹先生年老不忘发挥余热,为国家培养栋梁之才,可敬可佩,请先生接受魏四一拜,”

    邹元标忙扶他,“不敢当,不敢当,呵呵,你说这人还真怪,先前把你当成仇人似的,现在却觉得你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

    “非人怪,是邹先生胸怀宽广,张居正断了先生的前程,先生不计前嫌,世间无几人可以做到,”魏四站起很诚恳地道,

    邹元标盯着魏四,也很诚恳地叮嘱,“也许有些人因为政见不同,因为性格不同,得罪了魏公公,希望公公也能有宽广的胸怀,不要因此而视这些人为仇敌,不能容之,”

    “先生教导的是,”魏四道,他不想把任何人当做仇人,只是有人把他当做仇人,而不能容他,

    进入十一月,熊延弼与王化贞之案也到了结时间,出乎所有人意外,熊延弼写了份很诚恳的请求,恳请“传首九边”,用自己的耻辱來鞭策边疆将士保卫国土的决心,

    他的心愿得到满足,满朝文武惋惜不已,

    人死了就算了结了吗,沒有,接着整个京城都在传言是魏四冤杀了熊延弼,

    “他在内宫,与熊大人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

    “嗨,你这就不知道了吧,熊大人曾托人求他相救,他讨要三万两白银,”

    “三万两,太黑心了,”

    “是啊,熊大人的亲朋好友东拼西凑,好不容易凑满五千送了过去,”

    “五千两也不错了,他为何还不放过熊大人呢,”

    “所以说这位沒根的主坏透了,反而因为不满三万,对熊大人更加仇恨,听说‘传首九边’就是他提出的,”

    京城一家茶馆里,一位寂寞的年轻人静静听着人们的谈话,微微握了下手中的剑,

    他的寂寞便如他的名字黄昏,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魏四也听到这个传闻,至少已有二十人來向他禀报过,他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在他看來,名人的名气都是炒出來的,既然是炒作,当然有好话也有坏话,现在不花银子就有人來炒他,何乐而不为,他的困惑來源于银子数量的准确性,五千两,一两不差,难道此事与汪文言有关,

    内宫的变革遭到來自各方面的阻挠,但在魏四等人的强硬态度下,仍在前进,

    但在外廷看來,魏四这是在培植自己的势力,将权力紧紧握在自己手中,是在往深层次里控制内宫,宦官之祸在大明朝屡见不鲜,很明显魏四就是下一个,

    这应该是赵南星第一次主动坐到魏四身边,当时他俩都在弘正门,“雄州遇险,幸得魏公公出手相遇,使侪鹤避免一劫,”

    “赵大人客气,任何人遇到那类事都会出手相救的,”魏四颇为意外,竟有点受宠若惊,

    赵南星感慨道:“那时侪鹤只是位育人著书的教书先生,而魏公公也不过是恳求施舍的乞丐,如今时过境迁,你我分别在内外廷担当重任,一言一行都影响着朝政,不得不让人感慨命运哪,”

    魏四很是谦逊,“赵大人名满神州,魏四不敢相提并论,”

    “现在的你不也是如此吗,”赵南星道,

    魏四忙道:“那年进京入宫,侥幸得先前两位皇上的宠爱,才有今日,魏四心怀感激,谨小慎微,唯有用毕生精力照顾好小皇上才能安心,至于名气之类的,魏四从不敢奢望,”

    赵南星默默看了魏四良久,方才道:“我虚长你几十岁,有些话想对你说说,”

    “赵大人只管直说,魏四洗耳恭听,”

    “主上年幼,不论是内廷还是外廷的臣子,只有和善相处,百倍努力,才是正道,”

    “赵大人……”魏四便想解释,

    赵南星摆手阻止,“听我说完,邹大人辞官前与我有一番彻夜长谈,其中提的最多的便是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魏四摇摇头,

    “因为他觉得你是个奇才,千年难遇的奇才,”赵南星道,

    “魏四不敢当,”魏四忙抱拳谦虚道,当然是奇才,因为我的大脑比你们先进好几百年,

    “但这还不是主要原因,”赵南星突然转折,“他的困惑和担忧來源于你这个奇才对于皇上,对于大明朝,是福还是祸,”

    魏四苦笑道:“魏四只知道做好自己的事,不敢想到其他,”

    赵南星象是在自言自语,“岂止邹兄您,我对这你人也是看不懂啊,”

    魏四略停顿下,道:“赵大人,有句话不知魏四当讲不当讲,”

    “哦,”赵南星会回过神來,“请讲,”

    “我觉得是福是祸不是我们所能预判的,赵大人又何必为我这个阉人绞尽脑汁呢,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写些东西,多做些为百姓谋福利的事呢,”魏四话说得非常直截了当,

    赵南星有些尴尬,“毕竟我朝常有宦官之祸,不得不防啊,”

    “原來是这样,”魏四似有所悟,“那赵大人觉得我象是那祸国的宦官吗,”

    赵南星盯着魏四好久才道:“‘八千女鬼’是魏字,而魏公公恰好姓魏,让人不得不联系在一起,”

    “百年前的人能预见今日之事,赵大人不觉得是无稽之谈吗,”魏四毫不犹豫地给以反驳,

    “但预言中的其他事件都确实发生了,”赵南星声调略有提高,或许是在给魏四警示,

    “那我想请问赵大人,你认为百年之后我们的大明朝会是什么样子呢,”魏四问道,

    赵南星心中大明朝的未來是美好的,“必然会更加繁荣昌盛,”

    “既然已有‘八千女鬼乱朝纲’一说,我大明朝又何來的繁荣昌盛呢,”魏四语锋一转,

    “这……”赵南星无法回答,

    魏四笑道:“所谓的预言只是对后人而言的,而对活在当下的人來说,做好份内的事,无愧天地,无愧于心,便已足够,”

    赵南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因为魏四的话很有道理,两人的谈话到此结束,总体上说还算友好,然而无论是魏四还是赵南星,内心的波澜都更加汹涌,

    是示好,是警告,魏四一直想着赵南星的意图,

    其实都不是,邹元标虽仍在京城的书院,却已离开官场,这给赵南星很大的触动,特别是邹元标为张居正平反之事更让他感触极深,自行惭愧,他觉得自己对魏四偏见太大,所以先入为主,认为魏四做什么都是错的,都是乱政的征兆,在经过深思熟虑后,他决定与魏四谈谈,他的意图其实很简单,承认曾经的错误,

    但结果很显然,他的意图沒有实现,一方面是碍于自身面子问題,放不下高姿态;另一方面是魏四的几次反问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完全乱了阵脚,

    回到府中的赵南星还在沉思中,女儿赵点唇便匆匆跑进來,喊道:“爹,不好了,那个魏四在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