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听说你们在这里跪了一夜，”

    唐长瑜点头称是，李世民又接着问道：“听说你们下午就回到长安了，怎么晚上才來见朕，是怕了吗，”

    这次换了两人沉默，果然有人一直在监视着他们，他们不想再在这份风险中牵扯进赵楠，也许皇上已经知道他们去了留宁那里，留宁想要编造些什么，可她似乎并不擅长说谎，话到了嘴边都打了结，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來，唐长瑜握了握留宁的手，说道：“皇上，我们……”

    不等唐长瑜继续说下去，李世民便打断了他的话，对着外面的人吩咐：“來人啊，给英国公和英国公夫人赐座，”留宁和唐长瑜这才发现，原來房间里只有他们和皇上三人，李世民并沒有带贴身的随从进來，这是一个多疑的、至高无上的帝王能给予的难得的信任，

    留宁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似乎感觉到李世民的杀气并沒有那么重了，沒过多久，两把椅子便放到了留宁和唐长瑜的身边，留宁撑着地起身，可跪了一夜的她膝盖已经痛到麻木，如果现在掀开裙摆來看，上面一定有两块大大的淤青，

    唐长瑜的腿也是同样的疼痛，可是看着留宁艰难起身的样子，唐长瑜还是一咬牙，忍着腿部剧烈的疼痛站了起來，然后一把抱起还在挣扎的留宁，留宁沒想到在皇上面前，唐长瑜竟然对这些亲密的动作丝毫沒有避讳，留宁吓了一跳，慌乱中赶紧搂住了唐长瑜的脖子，

    唐长瑜淡淡一笑，往日里唐长瑜这样干净明朗的微笑总能让留宁心安，可此时，留宁的心却愈加慌乱，皇上就在这里将一切看的分明，若是皇上万分芥蒂自己心疼的小女儿的死，对他们二人的行为怀恨在心，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话，那么他们现在的行为就无异于是玩火自焚，

    唐长瑜把留宁放在凳子上，确保她坐的安稳，才自己坐回到椅子上，揉着微微发疼的膝盖，正个过程之中，李世民始终沒有说一句话，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对唐长瑜和留宁的恨意似乎是减淡了不少，

    李世民不由得为自己的小女儿感到点点悲哀，因为是老來得女，自己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对这个小女儿格外偏宠，这个女儿平日里虽然刁蛮任性了些，却也单纯的可怕，总有些不谙世事，这次的事情，或许也不能全怪留宁和唐长瑜二人，或许是女儿又被什么奸人所利用，这也未可知，

    李世民看着唐长瑜和留宁恩爱的样子，有些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为了政治权益而牺牲女儿的幸福，虽然画锦是求之不得，可他身为父亲，明明应该在留宁回來以后，告诉自己的女儿，在应该收手的时候及时收手，不然一定会受到更大的伤害，本应该保护女儿，可却又一次为了自己的江山社稷，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了一步，

    今天这样的局面，是他和唐长瑜、留宁还有那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神秘人所一手造成的，李世民知道，是时候改变，这时候需要更多的人和他站在一边，來保护自己和父辈用鲜血换來的江山社稷，

    李世民凝视着已经正襟危坐的两人，说道：“你们上的折子朕已经看过了，现在你们把在去突厥的路上的事情再给我完完整整，详详细细地讲一遍，朕要听全过程，不准有丝毫隐瞒，”

    唐长瑜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依然沒有提及任何有关云卿的事情，留宁听着唐长瑜的声音，好像又重新坠入了那场噩梦，重新回味品尝了那些日子以來的痛苦，李世民听了，也不禁暗暗感慨，真是九死一生，险象环生，这些话，他只能对自己说，不能说出來，

    李世民淡定地点了点头，对着门外轻轻拍了拍掌，一个公公端了一个托盘进來，里面装了两杯水一样的液体，盛放着它们的杯子是那样的精致，上面镶的红宝石好像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刺得留宁眼痛，原本恢复平稳的心又重新狂跳起來，

    李世民平稳的声线诉说着一个残酷的事实：“这两杯，一杯是水，一杯是毒药，你们自己选，谁死，谁活，你们害死了朕最爱的女儿，朕自然要为她报仇，”

    似乎有一道响雷在留宁的脑袋上炸响，一下子就劈开了她的灵魂，又是这样生死的抉择，这样的选择似乎才刚刚经历过不久，每一次上天都会让他们面对这样残酷的纠葛，上一次，唐长瑜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牺牲自己，那么这一次……

    留宁和唐长瑜的手同时伸向了托盘，看到彼此相同的动作，又对视了一次，两人都沒有动，其实两人都明白对方的心思，先选，然后喝掉这两杯，

    李世民看着两人这样的情形，冷冷一笑：“留宁先來吧，”

    留宁听到李世民的话音刚落，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想要同时抓住两个杯子，就在这时，唐长瑜迅速地出掌，给了留宁重重一击，唐长瑜发誓，那是他第一次对留宁下这样重的手，即使是曾经在战场上，唐长瑜也下如此狠手，

    留宁被这一掌打得不轻，他知道，唐长瑜这是宁可自己伤了她，也不愿意让她去死，留宁觉得心口痛的厉害，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被打，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唐长瑜把两个杯子里的液体全部喝干，重重地把杯子摔到地上，可留宁对这一切却无计可施，

    “不，长瑜，”留宁绝望又凄厉的惨叫声在唐长瑜耳边不断地回响着，留宁挣扎着站起來，跌跌撞撞的向唐长瑜跑來，唐长瑜一把抱住了她，他有些后悔，难道他最后留给留宁的，依然是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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