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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你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來,当心我这‘嗜血魔环’再也认不得故人,”
其余弟子有怒目而视的,有开口呵斥的,也有急着出來想替邬填海求情的,但最多的人却如苗疆圣女一般亮出了兵器,
质疑门主,怀疑门主不公,
今天就要让你知道,胆敢对神灵一般的门主不敬,究竟会有怎样严重的后果,
花儿为什么红不知道,但你的血一定很红,
单挑最能体现公平,不过却是你要单挑的是咱们整个天门的所有人,
对于这种诋毁门主的狂妄之徒,直接乱刀砍死便是,根本沒必要跟他将什么公平道义,
吵嚷之中,人群渐渐围拢过來,看那架势,若是邬填海说错一句,便决计会被真的丢去填海……
最纠结的当属蝴蝶岛的一干弟子 既恨岛主胡言乱语,又不肯师尊就此背上骂名而亡,但要他们与门主对立,却也更难做到……
韩风起身,双手微微虚压,场中立马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邬岛主有何疑虑,尽管开口,韩风洗耳恭听,”
邬填海虽处漩涡之中,却依旧神态自若,端的是胆气过人,,胆子要是不大,还敢指责门主的不是,
见得门主再度发问,邬填海面色一整,离席而出,奔至韩风身前,单膝点地,埋头拱手大声道:
“我天门之中,备受门主宏恩,岂敢存有不敬门主之心,属下所谓不公之言,乃是指为何偏偏只有黔岭道友等寥寥数人,才能替华夏出力、为门主尽忠,莫非我天门上下数千豪杰,皆是老弱病残、无胆鼠辈不成,属下不解,还请门主教我,“
原來是眼红黎无垢等人受了韩风将令,即将出征中南,而自己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袍泽建功立业,这其中的巨大反差,让邬填海着实难以接受,这才有了“质疑”门主公正之言,
此时虽然已经把话说开,众人也领会到了所谓“不公”之处,哪里还有心思去管那邬填海,一个个都在原地发起楞來,
韩风只得暗自苦笑,恨不能抬腿就是一脚,将这惹事精瞬间便踢回他东海老巢去,
果不其然,众人只是微微一楞,随即便反应了过來,哗啦一声,眨眼之间就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求门主差遣,”
老子就知道会出这样的幺蛾子,疯哥差点被邬填海气成真疯 ,却还要堆起笑脸,耐心解释道:
“非是我存心偏袒,只是‘黔岭洞主’与‘古道热肠’几位本就离中南极近,就算沒有此前那番夹缠,这差事也会交与这三人,只不过机缘凑巧,提前公布出來罢了,“
明明是看中了人家”须弥福地“内那巨大的地底空间好不好,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疯哥已经炼得炉火纯青,那语气平顺自然,天衣无缝,甚至就连韩风自己,都忍不住渐渐了相信自己的这段鬼话,
“至于门中其他弟子,本门主自然另有分派,也将待今日之后,离山之前同一发布,”
一句谎言,果然要用更多的谎言來弥补,疯哥心中禁不住内牛满面:这以德服人之路,果然极其难行,还真如上青天一般,
“只是任务不多,因而不可能人人都能摊到,故此,韩风先请诸位理解,大伙儿还是起來罢,”
说完,疯哥还装模作样的团团作了个揖,以示自己坦诚之意,
众人听得门主之言,原來果然不止一件任务,那中南半岛之行,也不过是被“猴子偷桃”预先引了出來而已,既然还有希望,自然便不好再行强求,,虽然这任务有可能不会落到自己头上,但也还有中奖的希望不是,
既然门主都已经作了说明,众人便只好起身,邬填海又拱了拱手,表示歉意,就想回归原位继续饮酒,不料却被门主大声唤住,
“邬岛主留步,”
老邬心头登时一颤,自知刚才的口无遮拦,已经惹恼了门主,这腊月的债,果然还得极快,接下來的事情,不管怎样,自己就认了吧,,反正门主也不可能真的想害了自己,
“韩某心中也有一事,费尽思量,却仍旧觉得不公,不如当众说出,也请岛主教我可好,”
这便是大张旗鼓的抄袭老邬刚才的话了,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知道,邬填海脚上的小鞋,恐怕是被穿定了,只是门主那人畜无害的纯良笑脸,却怎么也不像是要找老邬的麻烦,
“请门主明示,属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韩风往前踱了两步,突然侧头问道:
“邬岛主可知今夕何夕,”
邬填海心中的冷汗“唰”的一声便汇成了东海,却又不敢不答:
“八月十六……”
韩风故作惊讶,失声道:
“原來邬岛主还知道今天是八月十六,那韩某再多问一句,今日宴前,门主可曾立下过什么规矩,”
老邬已知活罪难逃,索性将心一横,沉声应道:
“门主曾有谕令,今日席间,只论私谊,不谈公事,”
韩风再未开口,只是饶有深意的紧紧盯着邬填海,上下左右的仔细打量,但所有人都领会到了门主的意思:
既然你知道不谈公事的规矩,那还在哪里瞎起劲个毛啊,
这不是故意在和门主过不去么,
只是这一次,尽管大伙儿都知道老邬触了门主的霉头,却再沒人出來维护门主,,刚才跟着这邬填海起哄的,怎么还会有自己呢,
其他人可以装闷口葫芦,就唯独老邬不行,而且,门主瞄向自己的那种目光,总令人感觉怪怪的心头发毛……
“邬填海自知罪大恶极,求门主从重惩处,以为日后门中之戒,”
“哟呵,”韩风怪叫一声,手舞足蹈的,哪里还有一点门主的庄严风范,活脱脱便是得意忘形的小人之行,
“原來你也知道自己罪大恶极,既然邬岛主主动要求严惩,韩某也不好意思反对不是,”
这厮将正理歪理占全了,才朝人丛中笑道:
“玄洞道长,你忝为韩风婚礼的主办者,对于这种故意破坏婚庆气氛、扰乱婚宴秩序的……家伙,应该如何加以惩处,才能防微杜渐,以免我天门之中,再有此种喜事,却又被他搅扰了去,”
崆峒掌门玄洞,身为天门副门主,一直驻扎灵山总坛,韩风此次灵山婚宴,自然是玄洞亲自主持,但韩风却不以门中职务相称,而以寻常婚礼招呼,自然便是要将这蝴蝶岛岛主从轻发落,
玄洞执掌崆峒已逾百年,自能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便拂尘一甩,单手一稽,呵呵笑道:
“吉庆之日,当行喜乐之法,贫道以为,罚酒足矣,只是这量嘛……”
老道一边说着,一边望向韩风,竟在不声不响间,又将这得罪人的皮球给踢了回來,
疯哥自是知晓这老牛鼻子的用意,恰好自己身为“苦主”,又是上司,再无推诿的可能,便阴阴一笑,源源不断的从手中戒指内取出酒來,
在华夏修真界中,炼一些储物藏物的小东西,几乎便是修真者的必修课,但要像韩大门主这样,一口气取出二十坛“晴雪酿”的做派,却是闻所未闻,
实力决定一切,就算其中修为最高的三位副门主,其储物宝贝之内的空间,充其量也不过能容得下两坛“晴雪酿”大小的空间,韩门主却轻而易举的便丢了二十坛出來,而且看那架势,还有更多的美酒未曾取出……
人比人,怎么比,
好在天门之中,早已认定门主非人,绝无一丝攀比之心,否则,真不知该有多少须发皆白的修真老人,会因输给这小年轻而喷血身亡……
“邬岛主、邬填海、老邬,”摆好桌上酒瓮,韩风一口气叫了三次名字,一次比一次亲切,
“遥想你我昆仑初见之时,你便设下赌局,却至今尚未给我抽头,今日小弟大喜之日,愿与老哥单赌一局:你我便断了修为,只以本身体质,各饮十坛美酒,最快者胜,反之为输,此外,小弟愿以一项修行秘技作为添头,输赢不论,不知邬老哥意下如何,”
邬填海听得心怀激荡、热泪盈眶,仰天大吼一声,撕开胸前衣襟,抹了抹赤红双眼,带着浓重的鼻音,目注韩风,嘶声叫道:
“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