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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在赵玉山的屁股上踹了一脚,笑着说道:“美得你,还想娶老婆呢,你整天弄头大黑牛形影不离的跟在你身边,还起个‘日十牛’这样令人恐怖的名字,谁受得了,大男人看着你那日十牛都害怕,别说女人了,谁见了都得绕着走,”
赵玉山这次來杜平县,将日十牛也带來了,
赵长枪想想五大三粗的赵玉山整天骑着头大黑牛在街上胡逛荡的样子,不禁也笑了起來,
“老大,这些人是不是得罪你了,说吧,你想让兄弟怎么做,死的还是活的,”工人双眼放光的看着赵长枪问道,他已经看出來,这些人绝不是枪哥的朋友,
赵长枪伸手在工人脑袋上敲了一下,说道:“你就给我消停一点吧,毒龙会安稳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忘不了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枪哥,你是不知道,就是因为咱毒龙会平静这么长时间,兄弟们才都憋坏了,再说,咱毒龙会不干违法的买卖,大家的收入都有限啊,这年头谁不想发财,”工人挠挠头说道,
“就是,就是,枪哥,这年头做正经买卖根本不赚钱,要想发大财还得捞偏门啊,凭我们毒龙会的实力,谁敢管我们,”赵玉山也在一旁帮腔,
赵长枪听着两个人的话,心中忽然一凛,这两个家伙今天说出这样的话,绝不是偶然,毒龙会内部肯定有不少人有这种想法,这是个不好的苗头,必须掐灭在摇篮中,
赵长枪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连给两个人安排任务的事情都顾不上了,冷冷的问道:“玉山哥,你刚才说的话,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毒龙会内大家的意思,”
工人和赵玉山看到赵长枪忽然沉下脸來,不禁心中惴惴,不知道枪哥为什么生气,但赵玉山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枪哥,刚才那话虽然是我自己的意思,但是我相信毒龙会内其他的兄弟肯定也是这个想法,我们是什么,我们是黑 帮啊,黑帮是干什么的,干无本的买卖,大秤分金,大块吃肉啊,可是,你看看现在我们毒龙会内的兄弟,每个月只有几千块钱,还不够上几次高档酒店的呢,别说大秤分金了,”
赵玉山虽然觉得自己的话很有道理,但是说道后來,声音却越來越低,连看都不敢看赵长枪一眼,
别看赵长枪年轻,但是他经历的事情,可能自己几辈子都经历不完,在毒龙会兄弟的心中,枪哥已经是一座山,一座只能让人仰视永远无法超越的山,
赵玉山说完话,还不忘朝工人眨眨眼,希望工人也劝劝赵长枪,
于是工人也硬着头皮说道:“枪哥,我知道,毒龙会成立之初,我们整天和三才帮斗个你死我活的,根本沒有精力打理道上的生意,三才帮被灭掉后,我们根基不稳,怕授人把柄,仍然不敢经营來钱最快的黄 赌 毒,可是现在毒龙会已经兵强马壮,在夹河市一枝独秀,沒人敢管我们,我们再不去经营道上的生意,岂不是有些犯傻,本來大家还想着等新总部的地下赌场建成后,能日进斗金的,沒想到你竟然改变了初衷,下令那个地下广场不再开设赌场,这让一心想发财的兄弟们怎么不心寒,”
赵长枪沒有说话,而是点上一颗烟静静的思考起來,毒龙会内新起來的这个苗头必须得掐灭,
赵长枪很清楚,赵玉山和工人说的是实话,由于夹河市的毒龙会只经营正当买卖,而规模也不大,所以手下兄弟的日子都很清苦,每个月的收入也就是普通工薪族的水平,
本來,大家还想着等新总部建成后,按照枪哥的吩咐,将总部下面的地下广场建设成一个超大的赌场,到时候就能财源滚滚來的,沒想到新总部建成后,枪哥竟然改变了主意,不再将新总部的地下广场建设成地下赌场,而是将其建设成了地下汽贸城,
虽然地下汽贸城的收入也很可观,但是怎么能和日进斗金的地下赌场相比,那可是无本的买卖,
其实按照赵长枪原來的打算,他的确是想将新总部的地下广场建设成为一个超级大赌场的,但是自从钱老爷子送给他“王道官途”那副字后,赵长枪便改变了主意,他逐渐意识到,在华国搞黑 社会根本就是死路一条,无论你做的有多大,总有人会收拾你,他的前老大李朝天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况且现在赵长枪已经不是解总秘工,沒有了这层保护,他再想在黑 道上闯出一条路,想着将毒龙会做大做强,甚至统一华国地下势力,基本就是痴心妄想,国家什么时候都不会容许一个地下超级势力存在的,
毒龙会要想发展下去,就必须另辟蹊径,赵长枪想让毒龙会走短小精悍的路子,让毒龙会成为一股超然的力量,正因为如此,他才将把总,医生,洪亚伦送到了魔鬼训练营受训,同时,赵长枪想通过自己在仕途上的不断进步,來给毒龙会提供必要的保护,
但问題是,赵长枪的一番苦心,毒龙会的兄弟们好像都沒有领会啊,
直到手中的烟将燃尽,赵长枪才说道:“大家想发财,我不反对,同时我也会想尽办法让大家发财,但是你们必须要听我一句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昧良心的钱,我们到什么时候都不能赚,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们经营黄 赌 毒吗,”
“知道,那玩意害人,可是枪哥,我们不做,别人在做啊,人家还不是什么事都沒有,我们又不强制别人买我们的东西,也算不上昧良心吧,”赵玉山说道,看着大把的银子流进别人的腰包,谁不眼红,
“糊涂,别人不怕被抓起來,不怕灭亡,难道我们也不怕吗,何况,从古到今,我们华国吃毒 品的亏还小吗,鸦片战争是怎么打起來的,大家在小学都学过吧,经营那玩意就是祸国殃民,那还不叫昧良心,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做昧良心,”
赵玉山和工人沒说话,但心中却在嘀咕:“老大说的也太严重了吧,不就是经营点毒 品吗,怎么和国家兴亡扯到一起了,”
赵长枪好像猜透了两个人心中的想法,于是又说道:“我知道你们心中在想什么,无非就是以为全国经营这玩意的人这么多,有你一个不多,无你一个不少,然而事实是这样吗,如果全国的人都像你们想的这样,那么全国将会有多少人从事这个罪恶的勾当,我们的国家又会成为什么样子,我再问你们一句,天下贩毒的人有几个是吸毒的,他们为什么只贩不吸,就是因为他们知道那玩意害人,为什么明知道害人,我们还要去做,
“当初我成立毒龙会,就是痛恨那些黑 帮只顾着自己赚钱,无恶不作,所以我才想建立一个黑 帮的新秩序,现在,如果我们也像其他帮会一样,经营那些乱七八糟害人的生意,那我们的毒龙会和其他那些烂帮会还有什么分别,如果真是那样,政府悬在我们头顶上的大刀也快砍下來了,到时候,谁都救不了我们,你们两个好好的想一想,从古至今,凡是嚣张跋扈,无恶不作的黑 帮有几个有好下场,”
听着赵长枪义正词严的话,赵玉山和工人脑门上的汗都流下來了,他们忽然感到,自己不但在身手上难以望枪哥的项背,在思想认识上,更是差的十万八千里,难怪老大能做成那么多的大事,
“老大,我们知道错了,以后有兄弟再提议经营黄 赌 毒,我一定好好的给他们上上课,并且我会将枪哥的意思传达给其他的几个堂主,”工人低着头说道,
赵长枪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其实,无论你们承不承认,无论我们内心的想法有多高尚,国家都不会容忍黑 帮的存在的,我想我们毒龙会早已经进入了有关部门的视线,他们之所以沒有动我们,就是因为我们现在不但沒有为恶,还做了许多的好事,但是大家不要忘了,我们毒龙会是怎么起來的,当初在和三才帮的争斗中,死了多少人,毒龙会的骨干兄弟,哪个人手上沒有人命,虽然那些人都是十恶不赦的刽子手,死有余辜,但是他们的命不应该由我们來终结,而是应该有国家司法部门來评判,我可以肯定,只要我们稍稍露出一点为恶的迹象,有关部门马上就会向我们出手,将我们缉捕归案,到时候等待我们的将是妥妥的枪决,你们还想经营黄 赌 毒,还天真的以为我们势力庞大,无人敢惹,简直是笑话,是无知,”
赵长枪这几句话说出來,工人和赵玉山都感到害怕了,他们从來沒想到,看上去在夹河市一枝独秀,风光无限的毒龙会现在的处境竟然是这样,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赵玉山迟疑的问道,
“毒龙会要想高枕无忧的存在下去,一是我们必须要低调,绝不能仗势欺人,引起民愤,二是我们每个人都要努力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扩大我们正面的影响力,让有关部门真正的认识到,我们和其他的帮会不一样,”
赵玉山和工人连连点头,
赵长枪看着好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的两个人,又感到有些好笑,于是又说道:“当然,我们也不能太过于谨小慎微,成了裹脚的小娘们,对于触犯到我们正当利益的个人或者团体,我们必须要给与他们严厉打击,让他们知道毒龙会不是好欺负的,不然,还要我们这个社团有什么用,当然,我们在打击别人时,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
赵玉山和工人被赵长枪刚才一通猛批,都快感到自己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了,此时听到赵长枪豪气干云的话,马上又直起了腰板,这才是他们认识的枪哥嘛,该含蓄的时候含蓄,该霸道的时候霸道,
两个人这才又将思路转回到那些照片上,工人双手掐腰问道:“枪哥,说吧,我们怎样对付照片上的这些家伙,妈的,敢惹我们毒龙会的老大,活得不耐烦了,”
赵长枪一阵头大,他忽然感到自己刚才的一番苦心破口刚刚起点作用,现在好像忽然就化为乌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