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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穆衣听言,扑哧一笑,随即接过欧阳皓给她的玉佩,道:“不过那可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哦,在此之前我们还见过,”似想起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皓云阁,原來那个小太监就是你,”
“嗯,当时我第一眼看见的也是你的这块玉佩,从我捡到你玉佩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打算一生一世都守护你,”白穆衣将脸贴在欧阳皓的胸膛,闭起眼,轻轻说了一句,
“我欧阳皓也会一生一世都守护你白穆衣,”欧阳皓环抱着白穆衣的手紧了紧,坚韧的话语响起,
秋季已然來临,天气也逐渐变冷,可御花园中的花卉却如春般绽放着,秦柳萱一袭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金边云裙,踏着莲花碎步缓缓在御花园中转悠,最终停在了一片牡丹花前,
苏樱染着了一件银纹绣梅花裙拖尾拽地,外套一件捻金银丝线滑丝的金云绣纹的素绒绣花袄拽地长衣,披了件银狐坎肩,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莲花移步,迈入御花园,
莲步踏过,轻轻摘下一朵牡丹花,放在手中赏玩,忽抬头一看,见秦贵妃就在眼前,浅笑道:“妹妹见过贵妃姐姐,许久未见贵妃姐姐,姐姐今日怎么有兴致來赏花啊,”
闻声,淡淡抬眸扫了眼苏樱染,想到近数日苏樱染同渝凌薇走得近,心中不免疑惑,这如妃可是向來不拉帮结派的,对此,她不得不防,
正想得入神,眼前欣赏的那朵牡丹花,却早被一双素手摘了下來,心生恼怒,面色平静,端丽冠绝的一笑,道:“妹妹请起,姐姐这不是近來在寝宫中有些闲的无趣,來御花园赏赏这开得正盛的牡丹么,这花,可真是绝世无双,”
苏樱染拿起手中的花,放到眼前,浅笑道:“是啊,这花的确是绝世无双,不愧为百花之后,其它的花在它面前简直是不堪一提,”顿了顿,话锋一转,“就像这后宫中的任何嫔妃,到了皇后娘娘面前简直是不堪一提,”
话语入耳,秦柳萱眼角微微上扬,魅影淡淡,并不答话,而是暗忖,何时,这个如妃竟也变得如此聪明了,
只见如妃将手中的花丢在地上,用绣鞋踩了踩,淡淡道:“不过可惜,这花迟早有一天会凋零,被别人踩在脚下,”
随后又见她转身摘下一朵梅花,淡淡道:“牡丹虽美,却只是过眼云烟,经不起任何风浪,华而不实,比起这娇贵的牡丹,妹妹更爱这梅花,虽不起眼,却独自散发着迷人的幽香,待到百花都凋零、枯败之时,只有这梅花依旧屹立百花之中,那时的百花,不都臣服在她的脚下,顶礼膜拜,”
秦柳萱看着苏樱染的举动,淡扫蛾眉,却在听到她的这番言语后,樱口轻扯,嫣然巧笑,心思流转,看來这如妃也不怎么聪明,傲气是有的,野心,自然也不缺,
只不过,这番话语,不是明摆着的,对皇后有不敬之心么,她,现在只需要咬定如妃的这番逆词,就好了,至于其他,呵...
思及,勾唇,淡淡道:“妹妹这番话语,确是让姐姐心生疑虑,妹妹认为只有这梅花依旧屹立百花之中,是什么意思,嗯,这牡丹,自是百花之后,就像当今的皇后娘娘一样,莫不成,妹妹是把自己比作你口中的梅花,觉得皇后娘娘,还不如你,”
苏樱染不以为然,淡笑,“妹妹有这么说么,妹妹何时将皇后娘娘比作牡丹了,姐姐牵强附会的本事可让妹妹瞠乎其后,”莞尔一笑,“莫不是姐姐自己这样认为,”
听到她的回答,秦柳萱唇色朱樱一扯 ,微微一笑,道:“妹妹自然是沒有这么说,但是,这后宫之中,谁都是知道的,这花中之后,,牡丹,只配的上皇后娘娘,难不成,妹妹你是打心眼里,就不这么认为,还是说,知道,却觉得,皇后娘娘配不上这牡丹,”
言罢,秦柳萱顿了顿,笑愈发深刻,道:“如妃妹妹,姐姐可只是分析了一下妹妹你的言辞,可并非是姐姐这么认为,”
闻言,苏樱染眼眸微缩,随后笑意弥漫开來,笑言,“妹妹从不认为皇后娘娘与这牡丹花有何相同之处,自古以來,多少文人雅士均认为这牡丹花过于娇贵,华而不实,姐姐熟读诗书,这点应该明白,难不成姐姐认为皇后娘娘华而不实,”
在秦贵妃还未答话之际,苏樱染已然开口,“历來人们都将皇后比为凤凰,而如今,姐姐却要将皇后强行比为牡丹,不知姐姐,这是何意,难道姐姐认为,皇后只能与牡丹相提并论,而不能与那凤凰相比,”
秦柳萱眉梢一挑,勾起讽刺一笑,“呵...姐姐可从來不知道原來妹妹的文采如此之好啊,只不过,在这百花之中,姐姐只是把与皇后娘娘最为贴切的牡丹做了比喻,而皇后娘娘,在这生灵之中,自然是只有凤凰才能与之相提并论,
看了一眼秦贵妃,淡笑道:“妹妹想,姐姐恐怕宁愿与凤凰相比,也不愿与这华而不实的牡丹相比吧,”语气中加重‘华而不实’这四个字,继而,转身再摘下一朵牡丹,碾碎在手中,淡淡道:“这牡丹如此华而不实,想必姐姐也早有意将这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给迁出御花园了,可惜,偏生就有人对它情有独钟,”
迟早有一天,她要让上官叶琳变为那乱葬岗中的一缕幽魂,不假时日,她便要让上官叶琳与这牡丹一块消失,现下,解决一个是一个,
‘啪’的一声,苏樱染俏丽的容颜上赫然多了一个手掌印,只见秦柳萱迁出讥讽的笑,冷言,“妹妹说话最好注意一下身份,可别忘了,在后宫之中最忌讳的就是乱嚼舌根,还有,会揣测别人的心思并不高明,别让别人知道才是最高明的,不知妹妹是否已经明白,”
苏樱染伸手抚上脸颊,墨瞳缩紧,这些年在后宫中锻炼出的忍耐并不是白练的,忍耐,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是最精妙的手段,
思及,从最初的波澜涌起,慢慢地归复平静,莞尔,笑答,“听到姐姐的一席话,妹妹豁然开朗,妹妹入宫较晚,自然是比不上姐姐你的资历之深,所以还望姐姐多多包含,”
以退为进的一句话,听起來像是服软,但是却也暗讽秦柳萱的老资历,同时提到自己的灿烂年华,
听出如妃语中的讥讽,秦柳萱也不恼怒,只是淡淡一笑,缓缓道:“妹妹明白就好,在这后宫年轻虽好,却也有它的弊处,有些人仗着自己青春年华,不知天高地厚,殊不知在这后宫之中,决定荣耀的并不是那虚渺的大好年华,而是资历与地位,”
言罢,一只蝴蝶停驻在发髻上,伸手将其摘下,用手将其捏死,丢在地上,狠狠用脚将其踩碎,话语淡然,“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竟敢爬到本宫的头上,当真以为自己是这百花间的主角么,,”厌恶的用脚又狠狠的碾了几下,整理好发髻,
在苏樱染未开口之际,柔荑放上身旁宫女的手,淡淡道:“妹妹慢慢赏花吧,姐姐先行告辞了,”言罢,转身离去,
刚迈出几步,如妃的话音传了过來,“姐姐所言极是,不过,妹妹并不这样认为,皇后娘娘可是地位、年华及宠爱三丰收呢,不像有些人,即使爬到高位,却从未得到一次宠爱,可真让人感到怜惜,”话语间,加重‘怜惜’二字,
秦柳萱的身形明显一顿,强压住心中的怒气,平静道:“皇后娘娘乃是人中之凤,姐姐可未曾幼稚到妄图越过自己的本分,不像有些人不识好歹,妄图用梅花取代牡丹,”
说罢,拂袖,向墨萱宫走去,徒留下一抹俏丽的背影,与一股淡淡的清香,
看着秦柳萱离去的背影,苏樱染眸中一闪即逝阴狠的光,唇边勾勒出绝美的笑,却让人毛骨悚然,
空气透着丝丝凉意,承娴宫内,只见渝凌薇单薄的着了一件宫装,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梳妆台前,发丝有些凌乱,眸中还带着好些血丝,似乎最近并未睡好,这样的她,仿佛一阵风吹就会把她那憔悴的弱不禁风的身子给吹到,
她的瞳孔也如生了锈的锁心,再也转不动般,盯着铜镜中的自己,思绪追溯到从前,
庭院中,树木舒展开了黄绿嫩叶的枝条,在微微的春风中轻柔地拂动,一切的生命都充满了活力,只见一个妙龄少女蹦跶着穿过庭院來到房前,
妙龄少女执起一手正欲敲门时,却听屋内传來一道嗓音,那是爹爹的,他们在讨论什么,思及,妙龄少女放下手,附耳贴近檀木门,细细聆听,
“老爷,你是说秦太后要在我们府上选一个女儿进宫为妃吗,”雍容妇人的面容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喜悦,
话音传到门外的妙龄少女耳中,只见她唇角缓缓上扬,露出俏丽的笑容,继续聆听,
“嗯,明日宫里便会來人,我打算让瑶儿进宫,至于薇儿,我会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这丫头不适合进宫,若是哪天不小心惹到哪个地位高的,指不定给家里惹來什么乱子,”
“老爷,这在我心里,巴不得她们姐妹二人都能进宫为妃,只是薇儿秉性方面略有遗憾,看來也只有瑶儿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言罢,雍容妇人缓缓叹了口气,
“若是瑶儿争气,沒准还能登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到时我们渝氏家族可不就跟着沾光了嘛,哈哈...”
“是啊,是啊,哈哈...”
屋内笑声不断,屋外的妙龄少女早已敛沒了嘴角的笑意,眸中一抹恨意闪过,决然的转身离去,
推门而进,见另一妙龄少女在梳妆台前捻着眉笔淡扫娥眉,望着铜镜中的來人,站起身,拉过來人,“妹妹,你來的正好,刚才娘亲送了很多首饰过來,你看看有沒有喜欢的,姐姐送你,”
“谢谢,姐姐,”手中的匕首已然穿透那个妙龄少女的腹部,拔出匕首,粘稠的液体溅满脸颊,温热的感觉让她猛然回神,颤抖的丢到了手中的匕首,踉跄的后退,
“妹妹,你......”捂住腹部,鲜红的血液止不住的向外流,妙龄少女痛苦的拧紧了双眉,渐渐倒地,
“你不要怪我,不要怪我,怪就怪你阻挡了我的路,抢走了属于我的荣华富贵,怪你自己...不要怪我,”
“娘娘,娘娘,丽妃娘娘,”月儿见渝凌薇不曾应声,便拉了拉她的衣袖,继续唤道:“娘娘,丽妃娘娘,”
“她來找我了,月儿,她來找我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來找我了,”猛然回神的渝凌薇不由分说的一把拽住月儿,扭曲的面容带着惊恐,呼吸也显得有些急促,
“娘娘,你怎么了,谁來找你了,你跟月儿说,娘娘,你不要吓奴婢啊,”月儿望着近在尺咫有些狰狞的脸,吓得话语中也略带哭腔,
“她來找我了,我姐姐來找我了,我去躲一下,躲一下,你千万别告诉她我在这里,别告诉她,”说着,俯着身去寻可以躲藏的地方,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奴婢啊,娘娘,”月儿赶忙去扶渝凌薇却被一手挥掉,“不要过來,你不要过來,别杀我,别杀我,我去躲一下,躲一下,”
“娘娘,你到底怎么了......”望着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丽妃,此时像个疯人一般的在房中乱窜,月儿无奈又心疼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哭腔,
秋天,叶子一片片落下,带着一丝丝的遗憾,它们旋转着,翩然落下,一阵冷风拂过,宇文明收紧披风,加快步伐朝养心殿走去,
“皇上,皇后娘娘,宇文公子求见,”花木瑾踏了进來,恭敬的俯身说道,
“让他进來,”欧阳玄月稍稍启唇,话音响了起來,他的嗓音永远都带着磁性的声线,温暖却又清冷,沉静而又淡然,
随后,宇文明踏了进來,淡淡颔首,“我打算离开天祈,此次前來,是想将这件事告知你们,”他的眼眸有着太空的湛蓝,也有着海洋的深邃,却在眸低隐藏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话语入耳,欧阳玄月对此表示不明,薄唇轻启,“离开天祈,去哪儿,”始终无可隐藏遑论他撩人心弦的醇厚低嗓,
“自然是回赫兰替皇上分忧解劳,现下时局紧张,所以我要抓紧时间回到赫兰劝说父皇退兵,”话语间,宇文明的眸中又透着一种无言的坚定,完美的五官点缀出俊逸的面容,
“哦,”他细细的、长长的眼角梢微微地向鬓角挑去,“你不用回赫兰了,边境來报,你父皇已在边境百里处扎营,以便随时进攻了,”目光流转之际,墨色的瞳仁不时的有一道精光迸发,
“什么,这个老匹夫动作如此之快,那战争岂不是一触即发,除了我父皇之外,东面还有个青翼国,也是将矛头都对准了天祈虎视眈眈,我这就到那老匹夫跟前去,去让他退兵,就算以死相谏,也在所不惜,”宇文明蹙了蹙眉,神情有些凝重,
听言,上官叶琳插來一句,“大可不必,你父皇的脾性你应该了解,他既然敢这么做,就说明他已经豁出去了,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竟让他不惜一切,”眸中淡淡地泛出蓝色的闪光,长而浓密的睫毛使眼眸像围着云雾一般,朦朦胧胧的,显得深不可测,神秘、诱人,
“说起这个,父皇给我的信中曾提及过,要从皇上手中将我解救出去,还有便是让皇上打消让赫兰成为天祈附属国的念想,”宇文明本來明亮、蓝得那么澄净的眼眸,忽然变得寒光闪闪,似在回想什么,
“哦,这两件事你父皇是从何得知,只怕是有人从中作梗,引起鹬蚌相争,从而渔翁得利,”欧阳玄月那双安静的墨色瞳孔,带着飘飘欲仙的神气,此时蕴含着动荡的火焰,发出使人不可抗拒的魅力,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皇上,天祈刚经过一场大战,对付青翼已是势均力敌,可若是我父皇横插一脚,这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所以我必须要去,即使说不动那老匹夫,也可达到缓兵的效果,为皇上争取时间,”话语间,眸光看了眼上官叶琳,深邃的眸中有着太多令人猜不透的深意,
宇文明那一眼,自然沒躲过欧阳玄月,只见欧阳玄月伸手搂紧了上官叶琳,道:“你确定要站在天祈这边,另一边可是你的生父,你不后悔,”
“皇上这是信不过我么,”宇文明带着执着却又迷离的眼眸,只一眼,便能让人甘愿沉醉在他那深深的瞳孔中,无法自拔,
“不,只是怕你为难,”眉峰淡淡一挑,说出的话语及轻及轻,
听其言,宇文明淡淡一笑,稍稍颔首,道:“我即刻动身,担保不辱使命,”言罢,转身离去,
“你说宇文明劝得动赫兰皇王吗,”依偎在欧阳玄月怀中的上官叶琳环上他的腰间,缓缓抬起眼眸,水泉映月般的眸光,带着无法抗拒的魅力,
“赫兰皇王倔的很,认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怕是沒那么容易能劝动他,”狭长的眼眸像得沒有微尘的海水,伏在弯弯的眉毛下面,使那双眼睛显得幽黯、深沉,
想起在静海宫的那件事,上官叶琳扣在欧阳玄月腰间的手臂渐渐收紧,紧紧的贴住他强健的胸怀,感受着他的心跳和温暖的气息,“玄月,你会一辈子对我好的,对么,”
“我欧阳玄月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一辈子,”琳儿,今生今世,我欧阳玄月都只爱你一人,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
秋季,天上缀满了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可承娴宫似乎丝毫沒有被这么美的夜色所笼罩,反而是森冷的气息缭绕一周,
黑暗的厢房内,睡梦中的渝凌薇眉头紧锁,脸色很是难看,额角还密布着细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