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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公平听了听,就嘴里面念叨着,将老中医说的话,记了下來,
此时,他已经六岁了,长得并不壮实,很修长,有着一股文艺范,那一双眸子,纯净中黑白分明,透着一股灵动,
只是,在这股灵动,却渗透着淡淡的悲哀,
从生下來,他就沒有玩伴,沒有朋友,陪伴他的一直是父母和爷爷,等他微微长大了,能上学了,可是又出现怪症,他会时不时的昏倒晕厥,不省人事,
若这种事,一两次还好,可持续不断的话,别说学校了,就连小朋友,都不敢接触他了,
他孤独的一个人,呆在这个院子中,和爷爷在一起,
或许在之前,在一两岁的时候,他不会在意,可是,等他慢慢地长大,这股孤独,越來越甚,
这,是孤独,
他沒有朋友,也不能上学,就只能呆着这里,给自己找个活干,來辨认花花草草,
他眼睛转了一下,大概消化了那些知识,便指着另外一株花草,道:“哪这个了,”
这一株花草,根状茎很短,掌状复叶,伞形花序顶生,花呈黄绿色,
王公泰答道:“那叫三七,以其根部入药,其性温,味辛,具有显著的活血化瘀、消肿定痛功效,有‘金不换’、‘南国神草’之美誉,”
“哦,”黄公平点点头,
“那这个呢,”
“这叫马齿苋,为药食两用植物,全草供药用,有清热利湿、解毒消肿、消炎、止渴、利尿等作用;它的种子可明目,”
…………
王公泰给黄公平,介绍了一些药草知识之后,站起來,眼露柔和,轻声道:“先缓一会吧,小公平,你该吃药了,”
黄公平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那些药草,在抬头看着老人,说道:“爷爷,药很苦,”
老人从房间里,端出一个碗,里面的液体,呈黑色粘稠状,虽沒有任何味道传出,但小孩却不由的脸色一跨,
“好了,良药苦口利于病,这是对你好,”老人安慰着,
小孩接过碗,可一看那黑乎乎的,像芝麻一样的液体,就不想喝了,
见状,老人笑了笑,道:“好了,喝完之后,允许你吃一块糖,”
听到这话,小孩才高兴起來,端起碗,一口一口的喝下,喝完后,小脸已经皱成了麻花,他急忙跑进屋子里,从一个罐子里,掏出了一块冰糖,含进了嘴里,这才驱散了口里的苦味,
此时,距离黄公平昏迷已经一年了,他昏迷的次数,也是越來越频繁了,几乎两天一次,为了不让他昏迷,引起什么潜在的危险,王公泰便实现将灵芝夹杂其他的药材熬成了粥,让黄公平喝下,
而这,自然是中药,中药自然沒一个不苦的,让黄公平吃尽了苦头,
含着冰糖,滋味的确很爽,可是,那股苦味,却是更加恐怖,黄公平皱着眉头,问道:“爷爷,什么时候,我就可以不吃药了呢,”
王公泰目光柔和,道:“快了,快了,”
这才一年,若和书籍上的一样,至少还有两年,还有数百次的,这,老人不能说出來,只能尽量拖延着,
“又是快了,快了,”小孩崛起了小嘴,低声道:“爷爷,这句话,你一个月前,就说过了,”
他是真的不想再吃这种药了,太苦了,
“这一次,真的快了,”老人摸着他的头,安慰着,
“好了,我接着教你花草的知识吧,”他转移着话題,
可是,这一次,小孩似乎沒有很兴奋的喊出一声‘好啊’,而是低着头,用脚尖提着地面,用着几乎同不见的声音说道:“爷爷,你觉得,我是个妖怪吗,”
“你不是妖怪,你只是得了病而已,不要听外面那些人胡说,那些长舌妇,也只会散播谣言而已,”王公泰怒声道,
他们这两家,并不是住在郊区,而是住在市区,不过,是在那种很贫穷的市区而已,周围也有着人家,先前还有些交往,可在黄公平出现了怪病,无辜昏迷之后,这些所谓的邻居,就开始隔离他们,尤其是一些长舌妇,还指指点点,说什么黄家坏事做尽,得到了报应,黄公平被鬼附身之类的,
这些说法,让一直是老好人,从不发火的王公泰彻底怒了,还专门,找到那些人,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我不是妖怪,那我是什么,为什么我会昏迷过去了,我难道真的被鬼附身了吗,”
说这话时,黄公平的头,更低了,
“那些小孩,他们都不和我玩,我只有一个人,我每次和他们一起去玩,他们都会喊我妖怪,都喊我是鬼,和我玩的话,会将我身上的鬼,传染给他们,所以,不和我玩,可是,我真的很想和他们一起玩,”
他的声音中,已经有了啜泣声,
“你沒有被鬼附身,你不过是得了病而已,这个病治好了,你就和其他人一样了,你就可以和他们一起玩了,”王公泰走过去,紧紧地抱住了黄公平,他在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这个手上的小孩,
“爷爷一定会治好你的,”
“爷爷发誓,”
“嗯,”黄公平点着头,只是他的眼眶上,已经有着泪水滑下,划过脸庞,湿润了老人的衣服,
他的眸子中,尽是柔和,只不过,在那黄公平看不到的地方,闪过了一丝悲哀,这悲哀,很浓……